{"ObjectType":101,"Sequence":975,"PreHash":"3B9CD1960E510292CA5EAFA60E1E96FA","Content":"![cover_image](https://mmbiz.qlogo.cn/mmbiz_jpg/1YS5yicdcpJN3G2Ca9rzS1lPVybibQ9XK7mH79Cqo0Vu2Tm8ViazftPNTicvkLBcDia2FBptqYbmJAVD4a2Ibbc7j1w/0?wx_fmt=jpeg)\r\n\r\n# papi酱生子被骂“婚驴”:“冠姓权”之争,争的是什么?\r\n\r\n原创 潮思 [ 新潮沉思录 ](javascript:void\\(0\\);)\r\n\r\n__ _ _ _ _\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gif/8T2WTyz6Xy2hyA00U2ibjibYDKtBc7Tpc1oicGmJclgBceYXCfmzjep82YQjUMb8tlfFXjdVR6HTYcRPYjd2WvMjw/640?wx_fmt=gif) 文 | 飞剑客 \r\n\r\n \r\n\r\n \r\n\r\n近日,网友为某网红女博主的孩子到底是该随父姓还是母姓吵翻了天,有趣的是,上一次因为跟谁姓引起的大范围的讨论和骂战的还要追溯到到底是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冠姓权本身不是法律名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二十二条规定:\r\n“ 子女可以随父姓,可以随母姓 ”\r\n,顺便说一句,在七十年前,新中国通过的第一部法律不是宪法,而是《婚姻法》,可见其意义,这是旨在消除父权,破除男尊女卑的封建习俗,本身是带有妇女解放意味的革命带来的。如果读者们相信马克思主义才是女权的出路,那么,又要回到上一次大范围讨论的问题了。\r\n\r\n \r\n\r\n在此之前,网络上也曾经爆发过几次冠姓权的争论,前几年的开放二胎就有所耳闻,上个月一名女性因为冠姓权的问题和丈夫离婚,并在微博表示“不要把子随父姓看成天经地义”,而这一次打着独立女性人设的网红的被指骂“婚驴”是这场争论的延续,虽然有人指出有PAPI酱自导自演的嫌疑,但实锤不足。而且我们日常也能看到这种话题即使没有PAPI酱被骂这件事,在国内互联网尤其是微博上也是日常吵架热门话题,比如“婚驴”这种突破常人想像力的词汇也不是最近才被发明的。在PAPI酱这件事中不管是反女权还是他们眼中的“田女”都磨刀霍霍投身这个议程。\r\n\r\n \r\n\r\n首先,骂人肯定是不对的,不双标的话,在男性鄙视链中,对“对异性试图讨好”的男人的羞辱词语也有——例如“舔狗”、“接盘侠”,唯一不同的是:很多男性往往对这类话语并没有什么反抗意识,反而会自嘲是“舔狗”。\r\n\r\n \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1YS5yicdcpJN3G2Ca9rzS1lPVybibQ9XK75vAT6q49gYtfDu7JSoUEn1sE1hWaAeOeUuorCTw6aViaoyXVPFdMIqA/640?wx_fmt=png)\r\n\r\n \r\n\r\n为什么网络女权对生育衍生出来的问题如此敏感?正如有些观察所提到,中文互联网的女权主义思潮,呈现了一派女权主义中的激进主义+后现代的综合面貌。也就是说——激进主义中的“只有消灭男权制才是女性运动的目标”,“生育即剥削”\r\n,以及后现代主义中的“话语即权力”的理论的应用,致力于批判所有那些宏伟和涵盖一切的叙事——这两套思潮显然不会讨论第一段的那个姓资姓社这种老干部问题,也未必热衷关心农村女孩和厂妹的境遇,贫困女童失学的问题,而更多在微观上讨论姓男方还是姓女方爸爸的问题。\r\n\r\n \r\n\r\n其实有些争论未必没有建设性,但当激进女权的“消灭男权制”和后现代“重塑话语权”,以直觉的方式相遇时,那么,一些网络女权的逻辑就变成“打倒男权=夺取话语,夺取话语=打拳”,这套打法虽然让自己酣畅淋漓,但也容易激怒多数吃瓜群众,到最后,除了过了嘴臭瘾,加深性别对立,混战中抢来几顶帽子,似乎没有什么用。女性身份政治糟糕的一点,在于它成功地激发了很多男性的身份政治,在过去,很多女性认为自己是被男权压迫的一方,而现在,很多男性同样认为自己被女权压迫,既然谁都觉得自己委屈,对方是大猪蹄子,与其认真对待公共议题,改善彼此境遇,不如一起激化矛盾来收割流量。\r\n\r\n \r\n\r\n也就是在“鸡贼男”和“田园女权”的极化收割趋势中,大家往往关心对方并证明对方如何坏蠢,自己如何无辜,你打你的拳,我打我的拳,无法忍受分歧,所以经常会出现一言不和被打成“田园女权”或“屌癌”的情况,这次的核心的议题反而被搁浅,即,争取冠姓权对女性而言意味着什么?\r\n\r\n \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1YS5yicdcpJN3G2Ca9rzS1lPVybibQ9XK71C6tbnTDwM9dgib5uiaLia6DfNx1fUo9pEn45EsqoHMQUcq28HPKundOw/640?wx_fmt=jpeg)\r\n\r\n \r\n\r\n即使在冠姓权随爸随妈在法律上是权利平等的,大部分人也默认要随父姓,“理所当然”的背后的宗族社会的延绵了几千年文化惯性,是暂时难以改变的,自从有了父权制就有了父姓,父权社会让父亲那支延续,让母亲这一支断掉,很多人知道自己的祖父的父亲、祖父的姓名,还大概知道自己这一支姓氏是一千年多年前从哪里传下来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姥姥的母亲姓什么,很多农村父母去世后,女儿三年后就不上坟了,男性后代好几代后还要上坟……所以在漫长的封建社会,父姓成为一个宗法和私有制的象征,冠姓意味着为传承血缘,这时生男生女的意义就不一样了,男丁可以把私有制的象征传递下去,而女性是下嫁,是泼出去的水,要负责给外姓人传宗接代,多数情况下,女性不是被私有制认同的性别。\r\n\r\n \r\n\r\n这种惯性在保守的农村也是天经地义,即使在新时代那些摆脱宗族的城市男性那里,他们或许认为女人不要彩礼,不要车要房,也不该要,才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但是说到孩子随谁姓,还是得搬出“理所当然”和“传统”,不然容易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仿佛自己是倒插门进去的。其实在传统社会,就存在“入赘”,即是男方到女方家成亲落户、进入女方的家族,在这种情况下,双方所生育的后代自然也是随母姓,从而为女方的家族传宗接代。但“入赘”的男性往往会受到其他男性的鄙夷,在家庭中的也没话语权。\r\n\r\n \r\n\r\n也就是说,在传统社会,即使存在冠母姓的情况,也是在女方家庭在经济上对男方形成了优势,冠的不是母姓,而是有权优势的外公的姓,它依旧是强化了父系家族的继承逻辑。\r\n\r\n \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png/1YS5yicdcpJN3G2Ca9rzS1lPVybibQ9XK7PHxSmjXNHzu3J3ufTA5r7NJibGNXo9O1hTdrZFXmO67EwmlyOKnbV2A/640?wx_fmt=png)\r\n\r\n \r\n\r\n在资本主义情况下,平等的舒缓也是不能脱离财产分配来说。这代年轻女性开始要冠姓权,说到底是因为生育下一代主力基本上是独生子女,有些独生女家庭有家底,有房,就不一定是信“理所当然”那套了,有些生二孩提出的要求就是冠母姓。如果两方家庭经济上势均力敌,“冠姓权”争的不只是一个姓氏,对冠姓权的争夺本质上是抬高女性在父系核心家庭中的地位,摆脱女性在家庭结构中的边缘地位,改善最亲近“外人”的尴尬地位。所以从表层逻辑看,对女性争夺“冠姓权”的支持客观上有助于改善父系为核心的家族结构。\r\n\r\n \r\n\r\n但从深层逻辑上看,争夺“冠姓权”也意味着对“姓”,也就是对“家里有继承”逻辑的加码。认可女性享有继承父系血脉的资格,放在女性主义的分析框架内注定是矛盾且尴尬的。他一方面否定男性在这一问题上并不合理的垄断地位,另一方面却又强化了“姓”的重要性。冠姓权本身就是私有制下建立“区分”与认同,并确立某一家族对某一特定社会资源独占性的话语工具。\r\n\r\n \r\n\r\n冠姓是私有制的产物,也让我们无法忽视阶级和城乡差距存在让女性实际上不处于一个议价平面,城市独生女性想要宝宝和自己姓,要求作为两个不动产并购协议商业补充条款的谈判就行了,打拳可以打得心平气和。农村女性进城结婚,大部分还是延续父权的路径,不要求冠姓权,牺牲文化上的权力换取经济上更小的负担。\r\n\r\n \r\n\r\n但是不管怎么样,papi作为一个上海户口,北京读书工作,生活圈从来没有离开一线城市圈的所谓独立女性,值得吐槽的不是papi本身,而是对于“独立女性”的迷思,全世界能够通过劳动实现经济独立的女性各种各样,种地也好,打工也好,就像我们经常见到的在写字楼里做保洁、在大学校园里做宿管的阿姨,即使生活艰难,她们用自己赚的钱养活了自己,似乎大家也从来不会把她们和独立女性联想起来。说白了媒体上的“独立女性”指的就是一二线城市小布尔乔亚女性。\r\n\r\n \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1YS5yicdcpJN3G2Ca9rzS1lPVybibQ9XK7H0TshiaqxK9221Ll6AAc7LJwFaAHQpFtnPvGpZgAGzO26dnfibm73wTg/640?wx_fmt=jpeg)\r\n\r\n \r\n\r\n我们再次回顾这场争论——城市女性所谓那种:“papi经济上比男人强势那么那么多,文化权力上还要向别人让步,男权社会好压抑好可悲”的认知,实事求是的来说,是无视自己身上积累累月的城乡差距,更像是资本剥削以后臀脑分离的小布尔乔亚的哀鸣,哀鸣吃肉糜的人的肉糜里面有瘦肉精。\r\n\r\n \r\n\r\n如果我们不用理会微博这种城市女性的哀鸣,把目光放在欠发达地区,尤其是重男轻女、男女出生比例不平衡的地区,虽然冠母姓也是外公的姓,但是对女性仍然有实际意义的,譬如长丰县就搞了“姓氏革命”,在试点乡镇,孩子如果随母亲姓,能拿到1000元奖励,并用村规民约的形式予以固定。一个事实是,改开以来农村男女出生性别比例失衡重新出现,重要原因是现在农村实践中包括宅基地/田地分割等活动仍然是广泛按照男丁人头在分,乡镇卫生院藏着的b超也助推了这个问题严重化。根子上是父权私有财产的继承问题,而父姓是识别的符号,这里涉及到一个更深远的问题,一方面要求人慎终追远,光宗耀祖,是炎黄子孙,一方面又教育人们生男生女都一样,这可能吗?所以鼓励母姓虽然不能改变y染色体的问题,也就是改变不了最天然的性别比,但是可以慢慢淡化重男轻女和传宗接代思想。\r\n\r\n \r\n\r\n随着女性的家庭经济权的崛起,由男性垄断的“冠姓权”的现况与现代社会将越来越不配适,它已不再能准确标注“我族”与“外族”在社会资源的分享和区分关系,然而我们也看到,在那些西方发达国家里,尽管经济发展水平高,各种女权运动活跃,但大部分普通女性自己都还要随夫姓,虽然经常有人为此辩解说这是西方社会习俗,\r\n但就像我们上面讨论的一样,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们依旧要意识到“姓”是私有制的产物,那种新自由主义、个人自由式的女权也会掩盖更加深层次的社会矛盾,与其热衷于争夺父亲的姓还是妈妈父亲的姓,我提议,不如姓“社”。\r\n\r\n \r\n\r\n \r\n\r\n![](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1YS5yicdcpJMK54Bia15KN2riacWTy8XWiaw90eksfwb26a6icHNJhTq3pfk6HrBFRMhPayWOGibIXDA3ClFfBHHmfZw/640?wx_fmt=jpeg)\r\n\r\n预览时标签不可点\r\n\r\n微信扫一扫 \r\n关注该公众号\r\n\r\n\r\n\r\n\r\n\r\n****\r\n\r\n\r\n\r\n****\r\n\r\n\r\n\r\n× 分析\r\n\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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