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jectType":101,"Sequence":4353,"PreHash":"DF21A652D1A71B08FE59E94DB5257E30","Content":"\r\n\r\n# 抗疫一线的“精致需求”，让志愿者破防了\r\n\r\n[ 底线思维 ](javascript:void\\(0\\);)\r\n\r\n__ _ _ _ _\r\n\r\n以下文章来源于观察者网 ，作者子木\r\n\r\n\r\n**观察者网** . 关注我们，一起观察\r\n\r\n\r\n\r\n \r\n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子木 \r\n \r\n\r\n自由撰稿人\r\n\r\n \r\n\r\n \r\n\r\n近期，新冠疫情在全国零星散发。在这场战疫持久战中，无数基层工作者投入到了抗击疫情、保障民生的第一线。更有无数普通群众、基层党员、退役军人充实到了抗疫队伍中，成为了为大众服务的志愿者。笔者要讲的故事，便与他们息息相关。 \r\n\r\n\r\n\r\n**志愿者们“破防”了** \r\n\r\n大型购物节“双十一”正式预售的第二天，疫情再次袭击了成都。首当其冲的是成都某个上万人居住的大型小区。\r\n\r\n11月3日23：00，忙碌了两天的志愿者小光，想要撂担子不干了——\r\n**两位在不同单元居家隔离的男士，做了同一件挑战志愿者理性的事情——深夜16元的烧烤外卖和20元的披萨，让志愿者们彻底“破防”。**\r\n\r\n\r\n\r\n即将配送几串烧烤的志愿者欲哭无泪\r\n\r\n“有些人觉得我们的付出‘理所应当’，完全把志愿者当成免费劳动力来使唤。”志愿者圆圆哭笑不得地说，自小区被划为隔离区起，变身为“小白人”的他，每天霸占着朋友圈的步数排行榜榜首。\r\n\r\n“正推着货物火急火燎地运送物资，这么冷的天气，防护服里的衣服也都打湿了。\r\n**手机响个不停，我以为出啥急事了。谁能想，接起来竟然是一句‘我的2杯奶茶在小区门口放很久了，快点送过来哦。’** 给我气笑了！”\r\n\r\n小E哭笑不得地说，“小区上万人隔离，运送每天的生活必需品和患病业主的药品都来不及！我每天脑子里都是购物车车轮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让我们送奶茶、咖啡、瓜子、生鲜，甚至火锅！”\r\n\r\n\r\n\r\n已至深夜，待配送的奶茶\r\n\r\n11月2日深夜，业主群里，有人发了工作人员们经过严格消杀并离开小区的视频。在大多数人感谢、致敬逆行者们的信息中，有几条显得突兀而刺眼：“你们感谢和致敬他们有什么用？”、“志愿者走了啊？那我点的水果外卖到了怎么取？”\r\n\r\n“送菜的时候帮我取个快递。”\r\n\r\n“快点哟，我买的生鲜等会死了！”\r\n\r\n“当志愿者是不是就可以出小区了？”\r\n\r\n“那么大的批发量，你们得不得赚菜农的中介费哦？”\r\n\r\n……\r\n\r\n志愿者们觉得委屈辛酸，小区卡口值班的工作人员则每天都会质疑“物种多样性”——无论是提醒戴好口罩，还是劝阻偷偷遛出单元楼散步的业主，都会遭到“特立独行者”的回怼，甚至会承受一些自诩“人上人”的居民无端谩骂。\r\n\r\n\r\n\r\n志愿者的手\r\n\r\n隔离第二天。一位男士不听劝阻，自称是某高端组织成员，执意要出门拿个人物品。卡口的志愿者和警察们轮番进行劝阻，最终对方悻悻而回。\r\n\r\n然而，这种现象并不是个例。恰逢双十一前夕，很多人提前预购了商品。同一天，某女子硬闯卡口要求取快递，志愿者耐心劝解无果后，只好叫来了民警。民警轮番进行劝阻，女子却掏出手机录制视频，威胁要记下民警们警号，事后进行“投诉”。\r\n\r\n同时，物业工作人员在群里劝诫业主们截断物流或联系商家改地址，极个别业主理直气壮地回答：“但我不想退（快递），遇到疫情又不是我的错。”\r\n\r\n“11月2日上午7点多，正在封区时，有个男的翻墙跑出去了。8点接到群众举报，已经把他抓起来了。”某位知情人士告诉我。\r\n\r\n\r\n\r\n**“沉默的大多数”爆发了** \r\n\r\n** 疫情第三天。压抑许久的工作人员们情绪扛不住了。起因是竟有人在业主群里拼起了火锅团购。 **\r\n\r\n\r\n\r\n随着公告出现在各个业主群中，如此跌破下限的“需求”也点燃了“沉默的大多数”的情绪，不断有业主发声怒斥此类行为、力挺工作人员。\r\n\r\n面对大家诸如“不能惯着，只送生活必需品”、“闯关的别给脸不要脸，不配合直接拉去集中隔离”等呼声，工作人员感动又无奈地说：“基层服务，要求尽量‘人性化’、‘有温度’，不给他们送，他们又会不停投诉我们。谢谢大家！你们的积极配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了。”\r\n\r\n随着愿意站出来“力怼”的群众越来越多，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和挑刺瞬间“蒸发”，一些“精致”的居民也不再明目张胆，开始“暗度陈仓”。\r\n\r\n他们或拿到政府公布的社区医生、志愿者的电话号码，或是要求社区党员、物业及保安提供私人电话、微信，暗中要求“私人订制”或是点了奇葩外卖再“先斩后奏”。\r\n\r\n于是，一些小区业主也开始与这些邻居们“斗智斗勇”。\r\n\r\n\r\n\r\n例如，业主加入志愿者后，将各单门口如奶茶、烧烤、串串火锅等收件单拍摄下来，在各大业主群公开，并请购买者自行去单元楼门口认领。\r\n\r\n再如，各个单元楼群策群力，在医护人员入户测温及核酸检测时，业主们通过微信群接龙的方式，高层的住户们接受检测后，立即通知中层的住户们将身份证、健康码备好，戴好口罩、微启房门迎检，尽量节约医护人员时间。\r\n\r\n也有越来越多业主提出互相监督，每隔几天接龙集中采买，减少后勤保障人员往返配送的次数。\r\n\r\n此外，很多此前默默承受着隔离之苦的业主，也站出来现身说法、积极表态，树立一个个良好典型。\r\n\r\n正在装修房屋的业主白先生，还未正式入住。当他提前一天睡在家中杂物间，打算第二天早起为装修工人开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防疫人员。\r\n\r\n“嘿嘿，幸好先装了WIFI，特殊时期将就一下就过了。没有那么娇气。”家里刚拆完，没有厨房做饭，“邻居们跟我说，有需要可以告诉他们，互相帮助。”白先生家里有水，也屯了一些泡面和水果，第一天就对付着过了。\r\n\r\n第二天他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在家里蹲着也没事，少添乱多帮忙干点事嘛。”于是，在条件符合后，他领取了口罩、手套等防护物资，被分配到所住的单元门口。\r\n\r\n“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绝大多数人是很好的，只不过巨婴和奇葩们太突出了。”志愿者阿蕊说，\r\n**“有人要我们给他送奶茶，也有人给我们志愿者和警察点奶茶喝。有人匿名为我们声音已经嘶哑的网格员们购买润喉糖，也有业主们集资为晚上执勤的工作人员们购买暖宝宝等。”**\r\n\r\n\r\n\r\n“我从别的志愿者处得知，您的妻子近日将生产？当志愿者风险比居家隔离风险大多了，你是怎么考虑的呢？”\r\n\r\n“我们是菜鸟代取点，和小区业主物业都比较熟，对小区里面的情况也很了解。这毕竟是万人小区，医务人员和外来志愿者们摸不清楚状况，连楼栋都很难找到。而且我们又都是年轻小伙子，身强力壮的，我们不上谁上啊？”阿蕊坦然地说。\r\n\r\n\r\n\r\n**政府“兜底”的**\r\n\r\n**是公众“需求”还是“要求”？** \r\n\r\n今年年初，一位武汉医护人员曾告诉我，比起身体上的劳累和特殊环境的危险，更可怕的是一些群众的不理解不配合，造成心理上的伤害及强烈的后遗症。\r\n\r\n武汉遭遇疫情已过去一年，经历至暗时刻的她没有崩溃。却在手机响起“一年总结”的定时闹钟时哭成了泪人。她的崩溃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因为手上的上百份投诉资料。\r\n\r\n“我负责数据管理，要打电话去一一通知哪些地方封闭了。哪些人需要去哪里做核酸或CT，哪些人需要居家隔离等等。”\r\n\r\n她说，一些人知道疫情非比寻常，积极配合为己为他，为国为民，但封闭着的压力及负面情绪无法发泄，便将矛头对准了基层，打电话或网络投诉她通知时“态度不好”等等。\r\n\r\n** 而因为追责机制的严格，每一份投诉都被严肃对待。很多时候，被投诉的基层人员不得不电话致歉投诉者，给上级部门写报告。 **\r\n\r\n“那种情况下，我的领导们也知道这不怪我，不会给我实质处分，但程序还是要走的。所以那天手机自动提醒做年终总结时，我正面对着一年里积压的上百份投诉报告。一下就没控制住情绪。”\r\n\r\n那时，她扑在桌子上嚎啕大哭。\r\n\r\n** 被层层保护着的民众，或许很难体会到，为了抗击疫情，全国上上下下的人，各个行业的人，都经历了什么？ **\r\n\r\n\r\n\r\n11月2日凌晨5点，首批医务人员们在小区里睡着了\r\n\r\n疫情中心的顶峰小区及周边区域，在11月2日7时已完成全封闭式管理，12小时内第一轮核酸采样34968份。如此广面积、短时间的实现“精确溯源、高效采样、生活保障”，离不开医务人员、社区工作人员、公安民警及志愿者们的不懈努力。\r\n\r\n目前，成都已经排查出8.2万“时空伴随者”（与确诊病例在同一800mx800m时空网格停留超过10分钟，且14天内任一方累计停留时长超过3小时以上），多地居民连夜进行核酸检测。\r\n\r\n8.2万这个数字背后，牵涉到千千万万基层工作人员的巨大精力。\r\n\r\n他们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没日没夜地逆行在疫情前线。除了琐碎繁重却容不得一丝马虎的防疫工作，还要为隔离在家的业主们挨家挨户提供服务。\r\n\r\n公安民警也第一时间，奔赴疫情防控一线。在核酸检测以及隔离区内维护治安、服务群众。正因为有他们的坚守，即使身处疫情中心，隔离区的生活依旧井然有序、充满了安全感。\r\n\r\n\r\n\r\n执勤交警帮助运送菜品\r\n\r\n党员先锋队，退役军人组成的“战旗红”服务队，物业工作人员及热心群众志愿者们，则“有速度，更有温度”的为隔离小区运输宅家物资。\r\n\r\n\r\n\r\n“战旗红”志愿者正在运送物资（图源 金牛区退役军人事务局）\r\n\r\n远处的十字路口，那些在哨卡执勤的民警，冬天站在斑马线上踱步取暖，在打围完成前劝阻一辆辆经过的车辆。\r\n\r\n许多志愿者因为过度劳累，坐在地上便能入睡。\r\n\r\n医护人员及社区网格员们，坐在街道上争分夺秒的吃着面包补充体力。\r\n\r\n一些医生护士，一方面分身乏术、无暇喝水吃饭，一方面想着节约防护服，钻进防护服里就不出来。\r\n\r\n\r\n\r\n某业主群的截图\r\n\r\n也有数万群众，没有出门，没有扎堆，没有聚集，安安静静待在家里。或按照部署，在深夜的寒风中井然有序的遵守着检测秩序。\r\n\r\n\r\n\r\n**反思** \r\n\r\n近些年，我国经济增长已不能再依靠扩大需求的三驾马车，供给模式表明新型政府和社会正在形成。这就需要政府与社会及群众增进信任、共识，构建多方协作、参与的共赢关系。\r\n\r\n政府服务对民众的回应性日渐增强。运用网格化、大数据等治理结构和技术手段，很多职能部门积极响应着民众各项需求，确实显著提升了社会服务的人性化及民众满意度。\r\n\r\n但与之对应的是，目前，回应边界不够清晰。\r\n**民众正常“需求”和不合理“要求”的模糊边界，以及一些地区“顶格管理”带给基层的压力，让一线工作者们不得不一次次容忍着一些人的“巨婴”行为。**\r\n\r\n基层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神经末梢和“最后一米”。行政及社会资源有限，公共服务边界无限，全面响应、全盘“兜底”的模式，固然表达了政府对人民需求的重视和回应，但长期来看，或因“顶格管理”的高成本及不可持续性，反而对带来负面影响。\r\n\r\n近几年，不管是疫情，还是消防、警察或者教育行业，“巨婴式公民”引发的诸多事件已逐渐成为不可忽视的一大问题。基层治理有韧劲，地方发展才有后劲。建设服务型政府更应发挥有限行政资源的“撬动效应”，撬动更多社会资源与民间力量，而不能事无巨细地全部倚仗基层人员。\r\n\r\n自新冠被发现以来，两年间，我们一次次将疫情扑灭。也正是无数心怀社会责任的国人立足岗位，辛苦奉献，才会在疫情血洗全球之时，中国仍有着世界稀缺的安全和稳定。\r\n\r\n少部分人的谎言和任性，就可能让一个区、一座城市，一个省份，甚至一个国家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r\n\r\n那些恶意隐瞒的人，那些不配合防疫的人，那些吹毛求疵的人，是否思考过：中国现在拥有的这份安全感，是14亿人和数百万工作人员共同努力，历时2年保护下来的。\r\n\r\n倘若如此追求所谓的“自由”和“个性”，不如看看大洋彼岸，那个“人权”与“个人意志”至上的“超疾大国”。\r\n\r\n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在特殊时期，承担社会责任，走出以自我为中心的圈子。感谢每一个坚持在战疫一线的“最可爱的人”，积极配合落实各项防疫措施，是对逆行者们最好的支持与致敬。携手抗疫，共筑防线。也为积极配合的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r\n\r\n**来源|观察者网**\r\n\r\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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