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竖子,不足与谋?
原创 闫志浩 [ 做己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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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之际,我由于参与一次公益活动,分别在创意写作中心(现在成了创意写作学院)写作团和名师课堂办公室新青年论坛的微信群里说过一些过激的话。其中令我直到今天都有些难以忘怀的是:
** 竖子,不足与谋! ** ——因而,我常常感到,我欠他(她)们一声道歉。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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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当时我对论坛,对写作团的感情,事实上是和对信院的感情一样的。都是一种对家的难舍。以及一种孩子式的对离开的不知所措。彩霞老师的事只是正好把我所有的情感糅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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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按说我不应该往事重提。但我总觉得心中有愧。今天特此分享一篇我在毕业后写给我的辅导员的信,其中大概描述了我当时复杂的情感。希望借此能够稍稍缓解我内心的愧疚。也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感谢你们曾经的陪伴。愿你们都能够找到生命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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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好!
我是闫志浩。希望你看到这几个字不是一种头疼的感觉。我没有用“您”字,是因为我想说,在我大学最后的时刻,您像兄弟般守护着我。在我心里,您更像我的一位兄长。说实话,在我最为不能自已的时刻,您真的很像我的哥哥。您见过他,你们性格很像。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彻底失去理性,动手伤害您。
原谅我迟到的联系。我并没有忘掉您。毕业以后我曾多次试图总结那段往事,但我发现,它太过繁复,我并没有心力可以解释当时我复杂的情感。很明确的一点是,那绝非一次纯粹的公益实践。也是距离那个爆发点时间太短,加上我的身体也一直在恢复中。所以就一直没有全面的总结。今天,我也同样不试图这样做。我只想简单地和您聊几句。也是一时兴起吧,我从没有停止对那段经历的反思。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总觉得太轻飘。像小孩子过家家,他打他一拳,他还他一拳,在老师的监督下,他向他说对不起,出于礼貌的要求与尊重。有时候,我又觉得没什么好和您说的。我对您的愧疚记在心里要比说出来更让我感到真诚。仿佛我一旦说出那三个字,更像是对陌生人说的,无关痛痒。反而让我有一种逃脱感。
我知道您不会记恨我。毕业以后,我常常感到我的大学带给我的影响弥足珍贵,也愈发深远。您的努力使它更完整,更完美。我真的像是接受了一场完满教育。您了解我,这不是颂词。唯一陪伴我整个大学的两个老师,您是一个,周濂是另一个。呵!还真是。我感动的想掉眼泪。突然觉得“辅导员”这个职业有一种高尚。当然,除却每一种职业都是高尚的。
您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毕业以后我回过一次信院。原谅我没去看您。我谁都没有告知,除了接待我的一位好友。我只想偷偷地回去再看一看信院。我知道自己不够坚强,还是留下了眼泪。您了解我对信院的情感。
或许,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您。我更想投以歉意的是郭利斌处长。在我最为愤懑的时候,我曾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向他抱怨,电话里充满着威胁的言辞。其实,我只是想借他向院方传递信号。他是无辜的。他是在那次事件中除了两个白老师,唯一愿意帮助我关心过我的人。我很感动。我后来向他发过道歉短信,他没有回复。我也试着想写点什么给他,在我那次返校时,但我放弃了,原因还是上面提到的。
或许越亲近的人越是放在心底吧,有的时候反而容易忽略。我不想为自己的罪责开脱,尽管我是出于自己的绝望。我也渐渐不愿轻易地向人坦露心迹。我在心里不恨任何一个人。
我对傅院有过一段时间的小纠结,但在我离开信院之前,我觉得我们双方也都释怀了。离开信院之前,我们在书吧附近偶遇过一次。我们彼此笑了笑,他关心地问候我是否在听音乐放松,闲扯了几句,欲言又止,好像意思都懂,也都在那尴尬里了。很美妙。无需多言。
我后来总觉得那件事像是生活(上帝)对我的考验。四年中,我想了很多,听了很多,说了很多,写了很多,但唯独做的太少。真正实践的太少。我或许经住了考验,或许没有经住。这些都不重要。我的收获刚好大于我的付出。它们同样将放之于我的一生。尤其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度。
事实上,我从大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毕业证。我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唯一让我在信院坚持下来的是名人名师课堂。也正鉴于此,我才那么一往无前。但这并非一帆风顺。我的负担一直在加重。当然也鉴于一点判断,我是在学校,最多也就是开除,连毕业证也不给。某种程度上,那也是我想要的。这基于一种我错误的观念。就是那种说教,文死谏。我想做一只牛虻。包括后来的报警。说起来便没完。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那段时间,雷洋案很热。我想看看警察的态度。但那也是被逼到了那一步。
我一直渴望有人来接我的力,接过我手中的接力棒。但一直没有人。或许这就是信仰的考验吧。信仰是一个人的事。而我的信仰中有错误的东西。那将是可怕的。
那段时间,几件事纠结在一起:我自己的论文,我对自己健康的担忧。一开始,我是打算要毕业证的。但苦于无人接力,我感动于雷洋案,“人大”同学的团结。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我女朋友在支持我帮助彩霞老师的情况下突然要和我分手。她开始不理解我。不理解我自己的事(论文)放着不做而帮助别人。而我早已告知了她我的病情,在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很大一部分力量来源被抽离了。而且爱的象征性太浓重。我扩大了爱情的比重,以为是爱将不存在。我渴望的爱抛弃了我。加之同时,我的父亲突然也生病,心脏做手术。今后再也不能做力气活。感同身受成了事实。借着照顾父亲,我在医院的见闻深深地刺痛了我。我表面的冷静之下隐藏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真像是爱抽离了生活。那种个人、家庭、学校、社会、时代、国家所有的一切仿佛顷刻间统一了。我对自己病情的担忧更甚。焦虑愈甚。
我已顾不得太多。我依旧想要写论文的。即使为了我的父亲。但有些东西可能是更为重要的。那场公益盛事的大海报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戏谑。我没有想要拯救什么,我只是想坚持我的信仰。那时,他们说的愿意帮忙,依旧没有人来接我的力,依旧什么都没做。好让我退出。做自己的事。我面临良心的巨大考验。我陷入了真的迷茫。不知所措。但我知道自己有些什么能力。我试着一步一步地走。我亲耳听着一位因为没有钱上呼吸机而艰难呼吸的病人呼吸了一个晚上。那简直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我心惊肉跳地熬了几个小时。再也无法忍受。
他们对我的冷落,我才想到自己有多可怜。一个疯子。一个人一旦开始同情自己,那大概不是什么好兆头。渐渐地演变成与“彩霞老师”无关的自我的反抗。他们触怒了我。交学费的人对收学费人的追责。对自我权利的捍卫。但我尽量在理性的范围。直到我报警以后,我相信我都是爱着信院的。我希望她能够受住我的批评与质疑。因为那意味着她真正的强大。
自始至终,彩霞老师都没有请求过我的帮助。而直到现在,毕业以后我都没有问候过彩霞老师。我觉得我的行为给她背上了良心的包袱。我不想借任何言语凸显我的高尚。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无论因为什么都带给了很多人伤害。我更像是一个犯了罪的人。在忏悔。
2016年 12 月 12 日
闫志浩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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