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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基建应是全民盛宴
原创 郑渝川hiecy [ 底线思维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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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年底开始出现的新冠肺炎疫情,在2020年春节即将来临前,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的蔓延。举国上下共同抗击疫情,使得2月底、3月初疫情在国内范围得到了有效控制,为此也付出了长时间“封城”,大量行业停摆停工的代价。但与之同时,海外疫情开始爆发,意大利、西班牙、英国、法国、美国、俄罗斯等相继成为重灾区,许多国家和地区也启动了“封国”、“封城”。这些必然会给中国贸易和经济带来相当突出的影响。
那么,疫情究竟会如何影响中国和全球经济?中信出版集团新出版的《新基建》一书分析认为,在宏观的供给方面,疫情导致了劳动力、原材料等生产要素流通受阻,物流、生产、销售、回款等正常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干扰。中国2020年第一季度GDP同比下降了6.8%,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下降了8.4%。而在宏观需求方面,中国消费、投资、出口“三驾马车”均受严重冲击。
顺带提一句,此次疫情导致的宏观经济困难,与过去一段时期以内的发展方式存在缺陷有关。尽管近年来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劳动力价格相比过去上涨,但无论传统行业还是新兴互联网行业,经济学家、企业家乃至有关部门的决策者对于劳动力这一生产要素的重视程度都远远不高。一些人更为重视另一大生产要素资本(虽然在许多领域内,资本的供给早已经出现了过剩的迹象)。具体的人,或者说劳动所能在财富创造中分得的份额变得很低,其实疫情期间,许多企业“熬”难关,想到的第一个“招”也是压缩人力开支。实际上,正是因此,我们说了很多年而今仍然在强调的拉动内需,仍然还是个在落实的目标。《新基建》这本书的作者是“新基建”主张的提出者,这一主张实际上也已经被有关方面采纳,正通过一揽子政策来加以推动实现,但如果仍然不能增加劳动者在财富创造中所能分配到的份额,由此建构出的新经济体系,显然只能是少数人的狂欢,只能是高度脆弱的。
过去以来的发展方式的缺陷还表现为,因为过度强调资本的作用、企业家个人的作用,近年来又特别流行轻资产运作(将实体生产和服务悉数外包),许多公司缺乏必要的现金储备——疫情爆发后,我们可以发现,不仅不在少数的企业因为没有现金储备,在危急关头根本无法融到资,而陷入困境甚至绝境,而且轻资产运作水平越高、剥离实体生产环节越成功的地区,应对危机只能仰赖省和国家两级调配。而在欧洲,没有或者有充足的高水平制造业,也已经成为意大利等国和德国抗击疫情的胜负手。
这本书还分别谈到了疫情对中观行业、微观个体的影响,并从今年以来全球金融市场上出现的股指暴跌、货币超发、企业债务和杠杆率上升、资产价格暴跌,以及疫情在贸易、产业链等领域引发的全球经济衰退入手,深刻分析了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的内外部严峻挑战。
要应对经济、金融等方面的危机,这本书提出要通过新领域、新地区、新方式、新主体、新内涵的“新基建”,以改革创新的方式推动新一轮基础设施建设。按照书作者的界定,新领域指的是5G、特高压、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智慧城市、城际高速铁路、城际轨道交通、大数据中心、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等新型基建;而新地区指的是根据人口和产业聚集度,满足城市群和都市圈发展需要;新方式指的是打破传统基建的财政、金融、产业等配套制度,设计更为丰富、风险更低的支持政策。书作者还专门强调,新基建的新内涵还应包括补齐社会治理、公共服务、营商环境等方面的短板。
上述定义的新基建,毫无疑问跟过去仅仅通过货币超发刺激消费、低水平重复建设超前建设传统基础设施的做法,有着本质区别。而且,新基建将为国有资本、民营资本的扩大发展都提供了机会,这将很好的弥补因全球经济和贸易环境震荡给对外经济依存度较大地区的损失。
设计和运作良好的新基建,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宏观方面当然是有益的。中国尽管在21世纪初就已经成为了世界工厂,但国内服务生产生活的基础设施水平在全球而言还是偏低,《新基建》这本书也谈到,中国与美、日等国在经济、社会等多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新基建的推进,将为民众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也会改善营商环境、创新创业环境,增加中国企业的全球竞争力,从而创造出较多的就业岗位——即便在“机器换人”的冲击下,部分传统行业的岗位消失,新增岗位也很可能多于消失岗位。
但必须指出的是,这本书提出的新基建,其实与美国二战战后到20世纪60年代末的基础设施建设热潮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
美国“婴儿潮一代”在和平环境下长大,拥有较高的生活保障水平和就业保障,这也是那一代人对于“美国梦”有非常高认同度的原因。那一代人当时掀起民权运动,不是为了挑战“美国梦”,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落实“美国梦”。再加上20世纪70年代的科技革命,所以美国民众的生活水平从二战结束后到本世纪初,一直处于稳步提升之中。由此掩盖了美国贫富分化加大、财富越来越集中于1%的“顶端人群”、财富分配份额越来越多的集中于资本等严峻问题。等到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上述问题得以充分暴露。有色族裔人群与美国保守右翼白人的矛盾在近年来变得空前尖锐,烈度已经接近20世纪60年代,这其实绝不是对白左“政治正确”政策的反弹,而是阶级矛盾以种族矛盾的表象的呈现。
也就是说,在中国正在推进的新基建,不能重蹈美国几十年前大兴基础设施建设的覆辙:
应当从一开始就认真考量新基建项目,限制行业、产业的集中度,要推动新的产业领域出现百花齐放、创新涌现的局面,避免资本巨头、互联网巨头“割韭菜”。
必须避免各种新基建项目,变成纯粹意义上的资本盛宴。用地方财政或城投的钱来实验项目(由纳税人来承担试错成本),在项目成熟后由资本入场,这类操作也应避免。如果出现一家独大或者形式上多家竞争、实则巨头“通吃”,有关部门应根据法律,效仿20世纪初美国政府对洛克菲勒石油巨头的处置旧例启动处罚。
智慧城市、城际高速铁路、城际轨道交通、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等部分新产业项目,有必要通过各地城投平台,让城市郊区、农村居民的集体经济组织以及个人参与投资,从而分享新科技革命带来的红利。各地城投平台对集体经济组织及居民个人的投资投入提供保本担保。
应当确保5G、特高压、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等主要由国家投入的新基建项目的公有性质,其他类别的新基建项目如果由私人资本进入,应限定具体项目至少要出现三家以上、没有利益联系的市场主体——市场主体低于三家,该项目领域应强制公有化。此外,新基建项目“机器换人”进度应缓于国际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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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基建》
作者:任泽平、马家进、连一席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202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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