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家庄死了一条狗
原创 章北海official [ 章北海的自然选择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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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庄**
刻奇和反刻奇
最后都沦为刻奇
**死了一条狗**
章北海的
自然选择
**【零】** ****
我记得齐白石有句话，【不似为欺世】，我觉得写东西大概也是这么回事。
所以高家庄死了一条狗这件事，我肯定是不会骗你们的，不信你们去找，全中国那么多叫高家庄的村落，其中一个昨天肯定死了一条狗。
**【一】** ****
我那天早上起来就听说隔壁村高家庄死了一条狗。高家庄的卢员外势大，家里有条老狗，比高家庄别的狗都壮得多，我们也看过照片，确实是条好护院。
其实本来我们赵家庄也有很多大狗，但是卢员外很久以前嫉妒，就联合吉员外夜里来投毒杀了铁匠家那条，还把狗头砍下来挂在自家墙上炫耀。到现在骨殖还晾在赵家庄村委会门口，也没个说法，可是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也就没人提了。
没人提就没人提吧，反正我们赵家庄有的是狗，杀一两条大家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
**【二】** ****
我穿好衣服去早点摊子上吃油条，炸油条的老李同我说，他知道卢员外的狗是怎么死的，他说卢员外家的狗岁数太大，去池子里洗澡要人帮忙，不巧这天小厮拉肚子，去上厕所的功夫，就把卢员外的狗淹死了。
我问老李是怎么知道的，老李说前面一百个买油条的人有九十九个都在说高家庄卢员外的狗死了，他自然也知道了。
**我接着问老李，为啥还有一个人不说这件事？**
**老李说，唯独那个不说的，是铁匠家里的哑巴孩子，他是哑巴，所以说不出，不然他也肯定说了。**
我觉得卢员外家的狗死的很光彩，这当然有点对不起死的那条狗，它应该不是很想死，但是我还是觉得，
**一条狗的死能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关心，也算是很风光的事情了。**
****【三】** ** **
**
我吃完油条和豆腐脑，决定回去看书。看书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看书的人就没有文化，没有文化的人就发不了家，卢员外就是因为先有了文化才发了家，发家之后交接高朋，越来越显得他有文化。**
就算是在赵家庄，赵员外家里面有的是银子，比卢员外不知道阔气多少，大家还是会说，卢员外比赵员外强得多，后来赵员外不服气，也读了书，大家还是说，卢员外做文化人的岁数多，肯定比赵员外强得多。
所以假如你也想当文化人，得先多读书有文化，然后当很长时间的文化人，直到大家认可你和卢员外一样，但是我有文化凭什么要大家认可才算呢？这可就是我一个农民脑壳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啦。
**【四】** ****
我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但是我觉得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睡觉，我每天读书一个时辰准要睡觉，所以我觉得我这辈子考不上大学。
但是今天不一样，在我要睡觉的时候，村头的大喇叭响了，说大家都到村委会集合。这是赵家庄的规矩，凡是发生什么大事，比方婚丧嫁娶，就用喇叭通知大家集合。我到那里一看，除了秀才，全村人整整齐齐的都在。
王寡妇站上了台，她跟大家说今天是她把大家叫来的。原因是高家庄的卢员外家里死了一条狗，所以希望在这里，给这条狗开一个纪念大会，希望大家共同回忆和纪念这条狗。
我觉得很奇怪，高家庄卢员外家里的狗死了便死了吧， **我们赵家庄里的人很多甚至连卢员外家的家门都没摸过，怎么才能知道这条狗生活的点点滴滴呢？**
但是我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因为王寡妇的眼圈开始红了，这个50多岁的女人开始哭了起来，她的命可真苦，家里孤苦伶仃就剩她一个人了。
王寡妇的哭好像真的有用，她这一哭起来大家就觉得自己不哭一哭面子上过不去。村长先是以一种很小的声音哭起来，我听过他这么哭，上次他偷偷藏私房钱被媳妇打的时候就是这样哭的。
卖油条的老李也突然哭起来，我可是实在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明明这一早上有上百个人都跟他谈过过狗死了这件事，他却到现在才哭起来，好像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
当然也有不想哭的人，你们应该还记得卢员外曾经下毒，毒死铁匠家狗的事情。所以铁匠是不哭的，他说凡是哭的人都没卵子，毕竟卢员外毒的是赵家庄的狗，今天轮到卢员外家里的狗死了，赵家庄的人也不应该哭。
王寡妇批评他太狭隘了，那不光是一条狗的问题，那是全乡的骄傲，是这片土地上人们养狗智慧的结晶， **你不心痛这条狗，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乡里的人？**
**这句话很要命，表面上讲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两个问题，要么铁匠不是我们乡里的，要么铁匠干脆不是个人。**
**铁匠梗了梗脖子想了想，与其不是人，还不如为这条狗哭一哭算了** ，而王寡妇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所以他也哭起来。
铁匠一哭起来，所有人都哭起来。而既然所有的人都哭了起来，我也赶紧把头低下去，或真或假的哭了起来。
**【五】** ****
大家既然在一起哭，就会说些话，最开始大家还是找出那只狗的照片，对着照片哭，后面有人说，既然狗淹死了，那个拉肚子的小厮可能也死了，所以我们还要为小厮而哭。
但是有熟识卢员外的人说，小厮没有死，那些人是在传谣，应该打他们一顿。
**从这里开始，村委会门口就什么声音都有啦，指责别人扯谎的，支持铁匠去卢员外家要求赔狗的，还有人说，有人给狗照过很多相片，所以可以再雕一个狗出来云云。**
最后有人哭着哭着想起来麦子还没收，要回去收麦子， **说来也怪，大家三三两两的回去收麦子了以后，场上剩下稀稀拉拉的人就再也哭不起来了，只能宣告散会。**
我散了会还是不明白为啥大家要哭，虽然我哭了以后我也觉得自己仿佛高尚了，但是这种高尚也未免来的太轻巧，让人心里发毛。所以我决定去找秀才。
**【六】** ****
秀才其实不是秀才，前清的秀才也活不到今天，但是秀才是全村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在村委会做会计，村里就数他最聪明，所以大家管他叫秀才。
我把这件怪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秀才说了一遍，秀才不以为然，
**他说，这是大家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不由自主地就共鸣起来，他说他发明了个词，管这叫刻奇，就是人刻在骨头里的奇怪。**
我不相信这种话，大家都是吃过几十年饭的人了，哪那么容易被骗？
**秀才说这和被骗子骗了不一样，这种是大家心甘情愿的骗自己，你想，咱们村谁真见过那条狗的？**
**我仔细想了想，赵家庄一百个人里面不见得有一个去过卢员外家，大家也确实不见得认得那条狗。**
秀才说，这就对了，当时你们都对着照片哭，假如这时候有人掏出铁匠家狗的照片，马婆婆家里狗的照片，大家也会对着它哭，大家只是希望对着一张照片哭，至于这张照片上的狗大家认不认识并不是问题。总之，一个人要是愿意为卢员外的狗而哭，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人类的村际主义。
所以大家都哭了一顿，大家就都是高尚的人，你哭完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高尚？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因为自己觉得高尚而心里发毛，才来问秀才的。
秀才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跟你讲这些话你不要出去乱说，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别人就一定要说你不是个人，后面就什么脏水都跟着来啦！
我听了这话反而觉得有点糊涂，卢员外家里确实是死了一条很出挑的狗，按理来说，大家表示惋惜也没有什么错，但是秀才这么一说，好像大家都是为了表示惋惜而表示惋惜，大家就都变成假惺惺的人了。
**秀才说这其实很复杂，你要是为了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刻奇，而刻意的不说这条狗死了很可惜，那也是一种刻奇，和否定之否定的原理一样，人无法从这个圈子当中跳出去，所以只能承认它和生死一样，是客观存在。由此来看，人类就是一种刻奇的动物，所以就算是刻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一样。**
**【七】** ****
从那以后，我觉得很多东西都像是刻奇，比如铁柱丢了工作，于是他喝了几瓶酒，躺到谷堆里面大喊大叫，有个叫阿花的姑娘反而看上了她，要同他结婚。我觉得这是一种刻奇。
在旱地里面收麦子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王寡妇说夕阳真美，然后唱了首歌，我也觉得是刻奇。
**说到底，谁说的清呢？在这里写这些东西给你们看的我，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还是一种感情扩大化自我感动的刻奇，我自己倒也分不清了。**
秀才说，人的情绪最好只因为自己的内心而存在，不要让这份情绪掺杂着对别人的期许。但是他不相信人类能做到，因为情绪不光是一个人的狂欢，也必然包含对他人的信息，因此而落入媚俗，落入刻奇。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当你想要流露对于某件事的感情之时，最好扒开自己的心眼悄悄，看看那只流着泪水的眼睛，到底是在哭泣，还是在寻求别人对自己哭泣的反应。
后来我也就不思考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发现我对生活当中的事件冷静的可怕，追问一切的最终意义，却又因此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觉得这样子太过于冷血而没人性，
**但是如果在那一天，在赵家庄村委会目睹全村为了一条死狗痛哭流涕的是你，你也会觉得我今天说的话，都很正常。**
鸡贼轩
19.4.16
** 章北海的自然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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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齐白石有句话，【不似为欺世】，我觉得写东西大概也是这么回事。
所以高家庄死了一条狗这件事，我肯定是不会骗你们的，不信你们去找，全中国那么多叫高家庄的村落，其中一个昨天肯定死了一条狗。
**【一】** ****
我那天早上起来就听说隔壁村高家庄死了一条狗。高家庄的卢员外势大，家里有条老狗，比高家庄别的狗都壮得多，我们也看过照片，确实是条好护院。
其实本来我们赵家庄也有很多大狗，但是卢员外很久以前嫉妒，就联合吉员外夜里来投毒杀了铁匠家那条，还把狗头砍下来挂在自家墙上炫耀。到现在骨殖还晾在赵家庄村委会门口，也没个说法，可是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也就没人提了。
没人提就没人提吧，反正我们赵家庄有的是狗，杀一两条大家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
**【二】** ****
我穿好衣服去早点摊子上吃油条，炸油条的老李同我说，他知道卢员外的狗是怎么死的，他说卢员外家的狗岁数太大，去池子里洗澡要人帮忙，不巧这天小厮拉肚子，去上厕所的功夫，就把卢员外的狗淹死了。
我问老李是怎么知道的，老李说前面一百个买油条的人有九十九个都在说高家庄卢员外的狗死了，他自然也知道了。
**我接着问老李，为啥还有一个人不说这件事？**
**老李说，唯独那个不说的，是铁匠家里的哑巴孩子，他是哑巴，所以说不出，不然他也肯定说了。**
我觉得卢员外家的狗死的很光彩，这当然有点对不起死的那条狗，它应该不是很想死，但是我还是觉得，
**一条狗的死能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关心，也算是很风光的事情了。**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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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油条和豆腐脑，决定回去看书。看书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看书的人就没有文化，没有文化的人就发不了家，卢员外就是因为先有了文化才发了家，发家之后交接高朋，越来越显得他有文化。**
就算是在赵家庄，赵员外家里面有的是银子，比卢员外不知道阔气多少，大家还是会说，卢员外比赵员外强得多，后来赵员外不服气，也读了书，大家还是说，卢员外做文化人的岁数多，肯定比赵员外强得多。
所以假如你也想当文化人，得先多读书有文化，然后当很长时间的文化人，直到大家认可你和卢员外一样，但是我有文化凭什么要大家认可才算呢？这可就是我一个农民脑壳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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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但是我觉得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睡觉，我每天读书一个时辰准要睡觉，所以我觉得我这辈子考不上大学。
但是今天不一样，在我要睡觉的时候，村头的大喇叭响了，说大家都到村委会集合。这是赵家庄的规矩，凡是发生什么大事，比方婚丧嫁娶，就用喇叭通知大家集合。我到那里一看，除了秀才，全村人整整齐齐的都在。
王寡妇站上了台，她跟大家说今天是她把大家叫来的。原因是高家庄的卢员外家里死了一条狗，所以希望在这里，给这条狗开一个纪念大会，希望大家共同回忆和纪念这条狗。
我觉得很奇怪，高家庄卢员外家里的狗死了便死了吧， **我们赵家庄里的人很多甚至连卢员外家的家门都没摸过，怎么才能知道这条狗生活的点点滴滴呢？**
但是我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因为王寡妇的眼圈开始红了，这个50多岁的女人开始哭了起来，她的命可真苦，家里孤苦伶仃就剩她一个人了。
王寡妇的哭好像真的有用，她这一哭起来大家就觉得自己不哭一哭面子上过不去。村长先是以一种很小的声音哭起来，我听过他这么哭，上次他偷偷藏私房钱被媳妇打的时候就是这样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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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不想哭的人，你们应该还记得卢员外曾经下毒，毒死铁匠家狗的事情。所以铁匠是不哭的，他说凡是哭的人都没卵子，毕竟卢员外毒的是赵家庄的狗，今天轮到卢员外家里的狗死了，赵家庄的人也不应该哭。
王寡妇批评他太狭隘了，那不光是一条狗的问题，那是全乡的骄傲，是这片土地上人们养狗智慧的结晶， **你不心痛这条狗，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乡里的人？**
**这句话很要命，表面上讲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两个问题，要么铁匠不是我们乡里的，要么铁匠干脆不是个人。**
**铁匠梗了梗脖子想了想，与其不是人，还不如为这条狗哭一哭算了** ，而王寡妇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所以他也哭起来。
铁匠一哭起来，所有人都哭起来。而既然所有的人都哭了起来，我也赶紧把头低下去，或真或假的哭了起来。
**【五】** ****
大家既然在一起哭，就会说些话，最开始大家还是找出那只狗的照片，对着照片哭，后面有人说，既然狗淹死了，那个拉肚子的小厮可能也死了，所以我们还要为小厮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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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开始，村委会门口就什么声音都有啦，指责别人扯谎的，支持铁匠去卢员外家要求赔狗的，还有人说，有人给狗照过很多相片，所以可以再雕一个狗出来云云。**
最后有人哭着哭着想起来麦子还没收，要回去收麦子， **说来也怪，大家三三两两的回去收麦子了以后，场上剩下稀稀拉拉的人就再也哭不起来了，只能宣告散会。**
我散了会还是不明白为啥大家要哭，虽然我哭了以后我也觉得自己仿佛高尚了，但是这种高尚也未免来的太轻巧，让人心里发毛。所以我决定去找秀才。
**【六】** ****
秀才其实不是秀才，前清的秀才也活不到今天，但是秀才是全村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在村委会做会计，村里就数他最聪明，所以大家管他叫秀才。
我把这件怪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秀才说了一遍，秀才不以为然，
**他说，这是大家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不由自主地就共鸣起来，他说他发明了个词，管这叫刻奇，就是人刻在骨头里的奇怪。**
我不相信这种话，大家都是吃过几十年饭的人了，哪那么容易被骗？
**秀才说这和被骗子骗了不一样，这种是大家心甘情愿的骗自己，你想，咱们村谁真见过那条狗的？**
**我仔细想了想，赵家庄一百个人里面不见得有一个去过卢员外家，大家也确实不见得认得那条狗。**
秀才说，这就对了，当时你们都对着照片哭，假如这时候有人掏出铁匠家狗的照片，马婆婆家里狗的照片，大家也会对着它哭，大家只是希望对着一张照片哭，至于这张照片上的狗大家认不认识并不是问题。总之，一个人要是愿意为卢员外的狗而哭，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人类的村际主义。
所以大家都哭了一顿，大家就都是高尚的人，你哭完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高尚？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因为自己觉得高尚而心里发毛，才来问秀才的。
秀才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跟你讲这些话你不要出去乱说，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别人就一定要说你不是个人，后面就什么脏水都跟着来啦！
我听了这话反而觉得有点糊涂，卢员外家里确实是死了一条很出挑的狗，按理来说，大家表示惋惜也没有什么错，但是秀才这么一说，好像大家都是为了表示惋惜而表示惋惜，大家就都变成假惺惺的人了。
**秀才说这其实很复杂，你要是为了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刻奇，而刻意的不说这条狗死了很可惜，那也是一种刻奇，和否定之否定的原理一样，人无法从这个圈子当中跳出去，所以只能承认它和生死一样，是客观存在。由此来看，人类就是一种刻奇的动物，所以就算是刻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一样。**
**【七】** ****
从那以后，我觉得很多东西都像是刻奇，比如铁柱丢了工作，于是他喝了几瓶酒，躺到谷堆里面大喊大叫，有个叫阿花的姑娘反而看上了她，要同他结婚。我觉得这是一种刻奇。
在旱地里面收麦子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王寡妇说夕阳真美，然后唱了首歌，我也觉得是刻奇。
**说到底，谁说的清呢？在这里写这些东西给你们看的我，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还是一种感情扩大化自我感动的刻奇，我自己倒也分不清了。**
秀才说，人的情绪最好只因为自己的内心而存在，不要让这份情绪掺杂着对别人的期许。但是他不相信人类能做到，因为情绪不光是一个人的狂欢，也必然包含对他人的信息，因此而落入媚俗，落入刻奇。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当你想要流露对于某件事的感情之时，最好扒开自己的心眼悄悄，看看那只流着泪水的眼睛，到底是在哭泣，还是在寻求别人对自己哭泣的反应。
后来我也就不思考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发现我对生活当中的事件冷静的可怕，追问一切的最终意义，却又因此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觉得这样子太过于冷血而没人性，
**但是如果在那一天，在赵家庄村委会目睹全村为了一条死狗痛哭流涕的是你，你也会觉得我今天说的话，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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