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以总有“小过重罚”的冲动

京平 [ 长安街知事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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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小过重罚”“类案不同罚”等问题；更好运用提醒告诫、行政指导等方式，体现执法温度……1月31日，市场监管总局相关负责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将加快完善市场监管行政处罚裁量权基准，建立和推行案例指导制度。






一段时间以来，“小过重罚”案例并不鲜见。老农售卖70斤芹菜，获利14元，因抽检不合格，被当地先后罚款10万元；某煎饼店购进一瓶芥末油，因瓶身未标明生产日期，被罚款5000元……诸如此类的案例，较少获利与大额罚款的落差，难免与人们朴素的价值判断相悖，给人处罚过当的观感。这也是为什么，罚款明明有法律依据，在舆论场上却不得人心。



当然，这并不是说情理上有疑惑，法理上就要做让步。市场监管部门借助行政处罚维护市场秩序，无可厚非。但执法不是单纯“执罚”，不能只强调处罚力度，而不讲究执法温度。而且从很多案例来看，法理上也不太说得过去。毕竟，行政处罚法的总基调，就是“处罚与教育相结合”，除了刚性惩戒，还有很多“柔性执法”手段可用。从法理逻辑上说，行政处罚理应是有梯度的，递进性的。对于轻微违法、初次违法的市场主体，应实行包容审慎监管。从地方法院屡屡裁定一些案件“处罚畸重”，不准予强制执行，到这次市场监管总局再次强调执法温度，其实都是对片面式、过激化执法逻辑的纠偏。



还值得警惕的是，“小错重罚”“过罚不当”的背后，多有罚没创收、罚款经济的影子。尤其在一些特定场景下，以罚代管几乎成为常态，所谓从严执法也被简单扭曲成“从重罚款”。久而久之，相当多的小微经营主体战战兢兢。这不仅违背了立法本意，更扰乱了营商环境，破坏性不可小觑。而维护市场秩序之举，最终却搞成了“破坏秩序”，更值得深思。



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从细处着眼，从个案出发，多些柔性执法的审慎，少些“小过重罚”的冲动，对激发市场活力和规范经营秩序善莫大焉。就眼下来看，真正向“小过重罚”说“不”还需要多方发力。



一方面，现行诸多法律，虽明确有从轻、减轻、不予行政处罚等条款，却往往属于原则性要求。具体哪些行为可从轻处罚？哪些行为可不予行政处罚？不能光靠执法人员的主观认知和判断，细化完善具体执法标准才是良策。



另一方面，提升人性化，应当成为行政执法的应有逻辑。很多时候，“监”与“管”就是一体两面，把服务做到前面去，才能让合法合规的流程更通畅。我们看到，有地方乡村游发展起来了，但流动摊贩占道经营令人头疼，当地执法与服务并举，处罚的同时积极协调有关部门让商户“安家”；有地方公路路段限高标志不醒目，搞得司机来不及刹车总出事故，执法者实地探察、换位思考，将交通标志牌设置得更合理，大大减少了超高等违规行为……事实证明，人性化的执法更容易让人口服心服，也更容易让人感受法治的价值。



无论是“几捆芹菜”，还是“一瓶芥末油”，这些细节无不丈量着法律的良心与公道。善于柔性执法，同样是“秉公执法”的一环，是“高水平执法”的重要标志，也是对执法者的更高要求。



撰文：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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