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瑜：为民主写生
原创 闫志浩 [ 做己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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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瑜：为民主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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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文闫志浩 _
印象中，刘瑜的讲座我只听过一次。翻开大学时期我在“名师课堂”的讲座笔记，那是2014年9月20日的晚上。我在之后的讲座心得中写道：我感觉到我们对西方，对美国的认识似乎还停留在19、20世纪，而今天已然是21世纪了。也正是在那场讲座中，我第一次听说“多数的暴政”。
很久以来，我一直渴望了解美国这个国家。也许是出于青年人的一种野心，但我想更多时候，是因为美国是自由的象征。
大学时期，我虽然杂七杂八地听了很多关于自由、民主的讲座。这些年我自己也胡思乱想了很多。但，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初中同学在一起闲聊。谈到了自由、民主这些到底是什么，什么代表左，什么又代表右。聊了半天好像也各自不知所云。而我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们当中有山东大学的，有北航的，有上海财大的，而且现在有的也留学英国，至少都是硕士在读，在本校也都可以说是高材生。
直到有一次我和前对象交流，她愤愤地和我说：我没有你那么高大尚，那么大无畏，我只关心柴米油盐，只关心现实。我突然意识到在她以为自由、民主这些是抽象的，在我那些同学以为可能也是抽象的。她努力地劝我回到柴米油盐，而我的同学们得出结论，只要挣到钱就行。
当然，那只是一次闲谈。我和前对象也只是一次闲聊。
我们向往美好生活，美好社会，向往自由、公平、正义，却又不愿意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似乎是我们社会的普遍心态。对我来说，金钱有它的价值，自由、民主同样有它的价值，它们都是现实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而绝不是一种无关紧要的说说而已。我想要公平、自由，我就得为自由、公平付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想要什么，我就得为什么付出。一点也不抽象。
当然，这其中涉及一个个体性与公共性的问题，除了我们文化中那种“各扫门前雪”的流行，更重要的是在一个公共性被垄断的国家，自由、民主、公平、正义好像也都被垄断了。我们被强力分割成一盘散沙。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被奴役。因为“任何时代都有足够的行动空间让个体去承担属于生活和政治的责任”（周濂语），去为自由、公平、正义，这些关涉个体性也关涉公共性，所有人，政治的价值承担责任。而这，正是公民的义务。
我想，我们不愿意为自由担责，强调公民权利而远胜于强调公民责任、义务，恐怕也与政府强调公民的义务而远胜于强调公民的权利有关。
有一个关于天堂和地狱的描述很流行，就是一桌人拿着很长很长很长的勺子喝汤的故事。天堂的景象是彼此互喂，而地狱则混乱不堪。我常常感到，我们真是太笨了，为什么不懂得合作？我们都把自己当作最聪明的人，一边往人群里钻，一边嚷嚷着鼓动那些“没脑子的人”去当“出头鸟”，然后卑劣地在“枪响”之后去他的尸体上拾捡福利。然后假惺惺地奉他们为英雄，内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们渴盼英雄，“需要英雄的民族真可悲”。
《民主的细节》帮助我了解美国，了解民主，了解自由、平等、法治，了解发达国家，用刘瑜的语言来说，了解“美帝国主义”，了解“美帝国主义”是怎样运行的。这些大有好处，至少我觉得对于每一个渴望上进的年轻人来说。你会知道民主并不抽象，自由并不抽象，自由除了意味着权利，也更意味着责任。
除了了解，我想更重要的是搁置成见，思考的开始。通过对民主细节的了解，我想我至少可以暂且搁置“美帝国主义”这样的观念，搁置“美国打伊拉克就是欺负小兄弟，为了抢人家的宝贝石油”，开始反思这些观念都是怎么来的，开始依靠自己仅有的人生经验思考事情可能是怎样的。
《民主的细节》分为“权力制衡篇”、“公民社会篇”、“福利平等篇”、“法治自由篇”以及人物篇。而我则分别把它们理解为规则篇、权利与义务（得到——付出）篇、平衡篇、责任（规则的灵魂是法治，核心是保障自由，它们都是对自己的责任）篇以及游戏篇。
整个阅读过程中，我脑海中出现的都是童年的游戏经历。倘若把人生比作一场游戏，那么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游戏。通过权力制衡的游戏规则设定达到游戏的基本秩序与基本结构，石、剪刀、布。从而规定每个人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基本实现游戏平衡。每个人都听规则的，而不是某个人的，都能够用规则来捍卫自己的游戏利益，谁也不敢轻易地无视规则，企图使用暴力垄断游戏的利益。何况，对于漫长的童年来说，每一人背后都有一个“大人”（上帝）。在任何孩子面前，那都是一种绝对力量。
刘瑜说，在这本书里，她在刻意地做一件很“笨”的事情：写生，尤其给那些显而易见却又常常被忽略不计的事情写生。而我仿佛看到美国的民主就像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在一起讨论谁谁谁犯规了，决定不跟他玩了，然后在他被屏蔽了一会之后，在他强烈的哀求下又一次参与到了游戏中。
石头、剪刀、布 。谁也不觉得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一切好像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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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刘瑜的讲座我只听过一次。翻开大学时期我在“名师课堂”的讲座笔记，那是2014年9月20日的晚上。我在之后的讲座心得中写道：我感觉到我们对西方，对美国的认识似乎还停留在19、20世纪，而今天已然是21世纪了。也正是在那场讲座中，我第一次听说“多数的暴政”。
很久以来，我一直渴望了解美国这个国家。也许是出于青年人的一种野心，但我想更多时候，是因为美国是自由的象征。
大学时期，我虽然杂七杂八地听了很多关于自由、民主的讲座。这些年我自己也胡思乱想了很多。但，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初中同学在一起闲聊。谈到了自由、民主这些到底是什么，什么代表左，什么又代表右。聊了半天好像也各自不知所云。而我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们当中有山东大学的，有北航的，有上海财大的，而且现在有的也留学英国，至少都是硕士在读，在本校也都可以说是高材生。
直到有一次我和前对象交流，她愤愤地和我说：我没有你那么高大尚，那么大无畏，我只关心柴米油盐，只关心现实。我突然意识到在她以为自由、民主这些是抽象的，在我那些同学以为可能也是抽象的。她努力地劝我回到柴米油盐，而我的同学们得出结论，只要挣到钱就行。
当然，那只是一次闲谈。我和前对象也只是一次闲聊。
我们向往美好生活，美好社会，向往自由、公平、正义，却又不愿意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似乎是我们社会的普遍心态。对我来说，金钱有它的价值，自由、民主同样有它的价值，它们都是现实的一部分，生活的一部分，而绝不是一种无关紧要的说说而已。我想要公平、自由，我就得为自由、公平付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想要什么，我就得为什么付出。一点也不抽象。
当然，这其中涉及一个个体性与公共性的问题，除了我们文化中那种“各扫门前雪”的流行，更重要的是在一个公共性被垄断的国家，自由、民主、公平、正义好像也都被垄断了。我们被强力分割成一盘散沙。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被奴役。因为“任何时代都有足够的行动空间让个体去承担属于生活和政治的责任”（周濂语），去为自由、公平、正义，这些关涉个体性也关涉公共性，所有人，政治的价值承担责任。而这，正是公民的义务。
我想，我们不愿意为自由担责，强调公民权利而远胜于强调公民责任、义务，恐怕也与政府强调公民的义务而远胜于强调公民的权利有关。
有一个关于天堂和地狱的描述很流行，就是一桌人拿着很长很长很长的勺子喝汤的故事。天堂的景象是彼此互喂，而地狱则混乱不堪。我常常感到，我们真是太笨了，为什么不懂得合作？我们都把自己当作最聪明的人，一边往人群里钻，一边嚷嚷着鼓动那些“没脑子的人”去当“出头鸟”，然后卑劣地在“枪响”之后去他的尸体上拾捡福利。然后假惺惺地奉他们为英雄，内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们渴盼英雄，“需要英雄的民族真可悲”。
《民主的细节》帮助我了解美国，了解民主，了解自由、平等、法治，了解发达国家，用刘瑜的语言来说，了解“美帝国主义”，了解“美帝国主义”是怎样运行的。这些大有好处，至少我觉得对于每一个渴望上进的年轻人来说。你会知道民主并不抽象，自由并不抽象，自由除了意味着权利，也更意味着责任。
除了了解，我想更重要的是搁置成见，思考的开始。通过对民主细节的了解，我想我至少可以暂且搁置“美帝国主义”这样的观念，搁置“美国打伊拉克就是欺负小兄弟，为了抢人家的宝贝石油”，开始反思这些观念都是怎么来的，开始依靠自己仅有的人生经验思考事情可能是怎样的。
《民主的细节》分为“权力制衡篇”、“公民社会篇”、“福利平等篇”、“法治自由篇”以及人物篇。而我则分别把它们理解为规则篇、权利与义务（得到——付出）篇、平衡篇、责任（规则的灵魂是法治，核心是保障自由，它们都是对自己的责任）篇以及游戏篇。
整个阅读过程中，我脑海中出现的都是童年的游戏经历。倘若把人生比作一场游戏，那么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游戏。通过权力制衡的游戏规则设定达到游戏的基本秩序与基本结构，石、剪刀、布。从而规定每个人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基本实现游戏平衡。每个人都听规则的，而不是某个人的，都能够用规则来捍卫自己的游戏利益，谁也不敢轻易地无视规则，企图使用暴力垄断游戏的利益。何况，对于漫长的童年来说，每一人背后都有一个“大人”（上帝）。在任何孩子面前，那都是一种绝对力量。
刘瑜说，在这本书里，她在刻意地做一件很“笨”的事情：写生，尤其给那些显而易见却又常常被忽略不计的事情写生。而我仿佛看到美国的民主就像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在一起讨论谁谁谁犯规了，决定不跟他玩了，然后在他被屏蔽了一会之后，在他强烈的哀求下又一次参与到了游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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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好像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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