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驳基因决定智商论看似容易，其实很难
原创 潮思 [ 新潮沉思录 ](javascript:void\(0\);)
__ _ _ _ _
** 文 | 飞剑客 **
近日， DNA
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之一，诺奖获得者沃森，因坚持认为黑人天生智力就比较低，证据是智商测试的结果，黑人平均比白人低，被视为种族歧视，招来各界批评，老东家冷泉港实验室宣布剥夺他所有的荣誉头衔，和其撇清关系。
众所周知，沃森老爷子是个大嘴巴。当年和搭档私自“借鉴”了（读书人的事，也能叫……吗）富兰克林女士的衍射图，在此基础上提出了DNA双螺旋结构，和克里克收获生物教科书中绝代双骄的地位，荣誉是有了，但沃森对富兰克林是个女性一直耿耿于怀，在书中将富女士称为十恶不赦的老巫婆。顺便说一句，这段生物学之外的公案读者有时间可以查到。不赘述。
大约十多年前，虽然老爷子老早不搞科研了，但也时常在报纸上以一个长者的身份传授大家一些人生经验，比如说起黑人智商天生低下，就想到他这DNA之父一直以来与政治正确死磕的经历，今年他也将继续秉持这种观点。大约十多年前，沃森无不担忧地坦言基因导致黑非洲这地方不仅内卷，而且连智商也内卷，基本没什么现代化的出路。
我们也知道，事实可能并非如此，比如搭乘着中国全球资本和基础建设输出的输出之旅，现代化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甚至如曹学说的，东亚和非洲的命运都有可能置换，所以老爷子是多虑了，既然信奉基因决定论，就得相信黄种的曹大佐们前仆后继去非洲留种是正确的。
老爷子被政治正确下课的遭遇登陆大洋彼岸就迅速获得了多数网友的同情与支持，笔者也是同情者之一。保守主义者批评政治正确和身份政治，无外乎是这套共同体的强制话语压制了言论自由，虽然这不是左派批判变质的进步主义（即白左）的论点，但个人也认为这事得准人家讲真心话，说出来天也塌不了，毕竟帝都的儒（鹿）学家曾经说过，人生最痛苦的是莫过于说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沃森老爷子虽然受到白左迫害，处境不太好，但也比指鹿为马要活得畅快些。
沃森在美帝是不幸的，在中文互联网却涌来源源不断的知音，说到中文互联网（打住），我们以曾经高端又爱编故事的某乎为例，沃森收获了一边倒的拥趸，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两年前水乎上川普粉的崛起就告诉我们，政治正确就是华尔街精英回避矛盾的玩意，而川普就是美国的救星，现在沃森也被某些知乎用户比作这个时代的哥白尼，可见政治正确就如同中世纪的罗马教廷散布着无知与麻木。
逼乎用户的发言不能视作等闲（虽然没啥营养），可以作为键盘政治极化的的注脚，但是把科学家的言论就视为权威，更何况沃森自己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研究，“即使有研究，也是被阻止和销毁了”——这些言论粗览下来就有和白左争个半斤八两的嫌疑。抛开双方都想争个半斤八两的妄念，怎么从科学角度评析沃森的言论，这是被忽略的。
沃森和其中国粉丝的错误，首先这就是科学错误，种族作为社会学名词在如今已经越来越难以界定，分类学也一直是一个有巨大争议的学科，黑白亚肤色的种族划分放在文化人类学还能维持一下学术的样子，但是在目前生物学和遗传学上没有这个概念，
**换言之，这不科学。**
道理依旧简单，人类有2.5万—3万个基因，决定肤色的基因只有几个到几十个左右。用肤色区分人种、评价智商高低，就好比用涂装颜色来分类汽车、评价性能。
直到现在，尼格（黑）、高加索（白）、蒙古利亚（黄）以及后来的马来人这套上上个世纪的殖民时期的种族分类法，依旧有很多人在用在脑海中为世界划分秩序，自认为是白皮海盗后裔的人也会认为黑种拥有较短的前额和突出的脸颊，类猿的象征，而马来猴子和蒙古人（东亚人）很多是先天性白痴；比如康有为就觉得黑种人低劣不堪，只有黄种能配和高加索人杂交出先进民族。
（我们川皇虽然建墙失利，有多大决心建墙挡墨绿就有多大决心阻挡黄皮和印裔……）
人类的身体可以用上千种方法进行测量，任何一个调查者在事先认为某个族群低劣，就会选择其中一套方法解释他们与猿的亲缘性。白皮可以拿来衡量黑人和亚裔，但这个程序对白人男性自己也试用，例如，白人嘴唇薄，这是与黑猩猩共同的特征。比如把前臂延伸率作为低劣种族的证明，会发现同样是非洲不同种的黑人，也会出现两种数值的极端。
如果没有形成一个特别的谱系群体，我们就无法清晰说明根据遗传“黑人”天生是什么样子的，根据越来越多基因被排序分析以计算人类种群间的基因变异，主流的科学界都认为现代智人起源于非洲（这时红脖心里默念：白左篡改了数据，控制了科学界），相比之下，智人在非洲停留了更多时间，由于遗传多样性与演化在时间上大致相同，那么非洲种群之间遗传多样性本身就超过世界其他地区所有人种的遗传多样性总和，我们又如何把他们捏合成单一群体？因此“非洲黑人天生智力低下”和“黑人体格强壮”就没有遗传学上讨论的意义，因为黑人本身就不存在。
如果有读者对种群的认知偏差还停留在资本主义媒介AV和体育赛事，这也没有办法。媒介的政治属性始终被人忽略。
另一个错误在于， **把智商测试结果和不同种族的天生智力作为因果。**
那么有没有相关统计研究呢？当然有。最著名的是1994年出版的《钟形曲线》，是由美国实验心理学家理查德•赫恩斯坦和政治学者查尔斯•莫雷合著的一本充满争议的书，两位作者也是沃森的知音，在书中明确提出了“种族与智力有关”的结论，认为黑人的智力低于白人，是天生的，和社会经济没有关系。而这本书的命运就是从论据、架构、理论背景方面都已经被主流科学界反驳。
生物学家古尔德写过一本《人类的误测》，以极尽严谨的数据和对科学史的知识考古告诉我们几点主要内容，第一，颅骨测量不靠谱，以往的智商测试也总是被误用和背离逻辑，人体测量学和智商测试实际上起到了为欧美社会社会阶级分化提供依据的效果。
第二，生物决定论也不靠谱，智力水平是一个动态可变的特征。比如最近《自然遗传学》的研究，认为智力水平与教育和社会阶级阶层有关，智商水平总是与经济状况和健康生活、营养水平相关联。
比如肯尼亚儿童的智力水平在1984到1998的十四年间提高了26.3分，另外，在十年前整个非洲的智商平均水平已经达到1950年荷兰的平均水平。如果按照沃森们的说法，只可能是肯尼亚发生基因突变。显然这只能归因于营养、医疗水平以及识字率的提高。
在肤色混杂的地区，教育程度的相关性也是最高的，相关研究可达0.7。除去本身就有重视教育传统的东亚移民能在智商测试中能屡次碾压其他种群，但这是东亚历史变迁带来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在欧美社会，教育虽然是阶级种族区隔的重要标志，重点在于经济地位，这一点不是自由左翼在罗尔斯教导下拿高校教育资源上稍微倾斜和黑命贵就能解决的，这样容易变成“慷他人之慨”。以白左扎堆的加州为例，罗尔斯的信徒和后现代主义者用一种“貌似以让度去理解经济弱势者”的方式，
**反而和歧视者一起稳固了结构性的阶级和种族差异，**
比如洛杉矶的黑墨社区和富人社区完全隔绝，而闭塞的社区形成反智、黑帮枪械的文化，又加固了黑人群体智商低下的刻板印象。
当然，本文也无意给沃森扣种族歧视的帽子。还是一个前几年的老问题，为什么多数中国网民会对沃森有发自内心的认同，如果轻佻说中国谁都有种族歧视是不可取的，这样和网友中心的白左思维无异，至少中国政府没有鼓励过这种行为。
**必须将这些认知和经验放在在民族国家的进程来思考，并最终在全球范围内来理解这些言论。** 欧美那套政治正确在中国溃败的过程，也是全球历史进程的一部分。
比如前几年隔岸看的美国大选，有人会提到共和国曾经的政治正确以阶级斗争的革命话语铺垫的，“曾经付出过代价”，而改开后形成这种“不争论”社会氛围的延续，虽然没有稳定的社会价值体系，但又拒绝无谓的话语之争。互联网上的年轻群体，跨国经验和国内的教育让他们很容易超越西方媒体的文明与野蛮、自由与集权等二元对立的认识框架，所以自由左翼和后现代那套在年轻人那里，无论左右，都不吃香。我们从去年互联网讨伐娘炮声浪中，可以窥得当代保守主义的“雄风”。
更大范围来说，全球都在右转，难以弥合的极化。新自由主义描述的全球化和自由市场是难以企及的乌托邦，经济失灵造成大批“全球化中的失败者”，它们的叠加效应在2016年开始让中立意识形态崩溃，开启了钟摆。这些是老生常谈的事。从创刊以来我们也目睹了全球性的不满的加剧，虽然直到去年底的毛衣战暂时熄火，但无论如何美式全球化的红利分配高度不平衡和赤字贸易模式是不可持续的，英国的脱欧危机，德国默克尔失势，法国黄背心运动，东欧、巴西、土耳其都在以自身面对全球化的困境而难以抑制威权和狂暴的右翼民粹主义上台，另一侧的反建制主张的科尔宾和桑德斯们的崛起。2018年是世界体系钟摆临界的关键之年。
反驳沃森看似容易，实际上很难。六十年代开始兴起到这套进步主义在冷战红利褪去后开始僵化、扭曲、变质，晃动着虚伪的文化战争——这种进步主义一面打着多元文化主义旗号，另一面却和华尔街、硅谷和好莱坞的精英唱和，特别是金融资本扭结在一起，化身为邪恶巨人的养料，而全球经济不平等的趋势还在扩大，所以这套自由平等观就像罗永浩一样裸泳而出。
退回到野兽横行的时代，诸众必须围火取暖，挨过漫漫长夜。幽暗的瞳孔和骇人听闻的脚步来了又去。待到黎明就去在巨兽残骸上采撷进步之花。
这是言外之意。但沃森这事还是告诉我们，无论你是左派还是右派，无论你是政治正确还是反政治正确，无论你打着政治正确反政治正确，还是以反政治正确为政治正确，我们都不应该先入为主——用人话说便是，
**实事求是咋就这么难嘞？**
**近期文章导读：**
[ 电影中的商业、艺术与政治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211&idx=1&sn=d2e2466cf31c663d995a75d9aec3723e&chksm=e8e447c9df93cedf4d01a4b10339ce75861a2fd2a4093889c9dcc3f69a30b39350b17dfbf96d&scene=21#wechat_redirect)
[ 委内瑞拉，不伦不类的革命，不死不活的前途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210&idx=1&sn=aa7919e90324c25b1d2ab11a4046afd5&chksm=e8e447c8df93cede23523186e4d29915e289b2996d80b9c20f6aabd6144823c6e95c8b20b700&scene=21#wechat_redirect)
[ 失败的罗锤子，成功的罗永浩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198&idx=1&sn=b5de0ea015b86108391af7c4c7b46189&chksm=e8e447dcdf93ceca30901a1bfce35d667f1294354cfbef9f55e394850b6d41ff0d20a698e77e&scene=21#wechat_redirect)
作者简介
** 飞剑客 ** / **** 孤魂野鬼 ** **
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
****
× 分析
收藏
原创 潮思 [ 新潮沉思录 ](javascript:void\(0\);)
__ _ _ _ _
** 文 | 飞剑客 **
近日， DNA
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之一，诺奖获得者沃森，因坚持认为黑人天生智力就比较低，证据是智商测试的结果，黑人平均比白人低，被视为种族歧视，招来各界批评，老东家冷泉港实验室宣布剥夺他所有的荣誉头衔，和其撇清关系。
众所周知，沃森老爷子是个大嘴巴。当年和搭档私自“借鉴”了（读书人的事，也能叫……吗）富兰克林女士的衍射图，在此基础上提出了DNA双螺旋结构，和克里克收获生物教科书中绝代双骄的地位，荣誉是有了，但沃森对富兰克林是个女性一直耿耿于怀，在书中将富女士称为十恶不赦的老巫婆。顺便说一句，这段生物学之外的公案读者有时间可以查到。不赘述。
大约十多年前，虽然老爷子老早不搞科研了，但也时常在报纸上以一个长者的身份传授大家一些人生经验，比如说起黑人智商天生低下，就想到他这DNA之父一直以来与政治正确死磕的经历，今年他也将继续秉持这种观点。大约十多年前，沃森无不担忧地坦言基因导致黑非洲这地方不仅内卷，而且连智商也内卷，基本没什么现代化的出路。
我们也知道，事实可能并非如此，比如搭乘着中国全球资本和基础建设输出的输出之旅，现代化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甚至如曹学说的，东亚和非洲的命运都有可能置换，所以老爷子是多虑了，既然信奉基因决定论，就得相信黄种的曹大佐们前仆后继去非洲留种是正确的。
老爷子被政治正确下课的遭遇登陆大洋彼岸就迅速获得了多数网友的同情与支持，笔者也是同情者之一。保守主义者批评政治正确和身份政治，无外乎是这套共同体的强制话语压制了言论自由，虽然这不是左派批判变质的进步主义（即白左）的论点，但个人也认为这事得准人家讲真心话，说出来天也塌不了，毕竟帝都的儒（鹿）学家曾经说过，人生最痛苦的是莫过于说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沃森老爷子虽然受到白左迫害，处境不太好，但也比指鹿为马要活得畅快些。
沃森在美帝是不幸的，在中文互联网却涌来源源不断的知音，说到中文互联网（打住），我们以曾经高端又爱编故事的某乎为例，沃森收获了一边倒的拥趸，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两年前水乎上川普粉的崛起就告诉我们，政治正确就是华尔街精英回避矛盾的玩意，而川普就是美国的救星，现在沃森也被某些知乎用户比作这个时代的哥白尼，可见政治正确就如同中世纪的罗马教廷散布着无知与麻木。
逼乎用户的发言不能视作等闲（虽然没啥营养），可以作为键盘政治极化的的注脚，但是把科学家的言论就视为权威，更何况沃森自己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研究，“即使有研究，也是被阻止和销毁了”——这些言论粗览下来就有和白左争个半斤八两的嫌疑。抛开双方都想争个半斤八两的妄念，怎么从科学角度评析沃森的言论，这是被忽略的。
沃森和其中国粉丝的错误，首先这就是科学错误，种族作为社会学名词在如今已经越来越难以界定，分类学也一直是一个有巨大争议的学科，黑白亚肤色的种族划分放在文化人类学还能维持一下学术的样子，但是在目前生物学和遗传学上没有这个概念，
**换言之，这不科学。**
道理依旧简单，人类有2.5万—3万个基因，决定肤色的基因只有几个到几十个左右。用肤色区分人种、评价智商高低，就好比用涂装颜色来分类汽车、评价性能。
直到现在，尼格（黑）、高加索（白）、蒙古利亚（黄）以及后来的马来人这套上上个世纪的殖民时期的种族分类法，依旧有很多人在用在脑海中为世界划分秩序，自认为是白皮海盗后裔的人也会认为黑种拥有较短的前额和突出的脸颊，类猿的象征，而马来猴子和蒙古人（东亚人）很多是先天性白痴；比如康有为就觉得黑种人低劣不堪，只有黄种能配和高加索人杂交出先进民族。
（我们川皇虽然建墙失利，有多大决心建墙挡墨绿就有多大决心阻挡黄皮和印裔……）
人类的身体可以用上千种方法进行测量，任何一个调查者在事先认为某个族群低劣，就会选择其中一套方法解释他们与猿的亲缘性。白皮可以拿来衡量黑人和亚裔，但这个程序对白人男性自己也试用，例如，白人嘴唇薄，这是与黑猩猩共同的特征。比如把前臂延伸率作为低劣种族的证明，会发现同样是非洲不同种的黑人，也会出现两种数值的极端。
如果没有形成一个特别的谱系群体，我们就无法清晰说明根据遗传“黑人”天生是什么样子的，根据越来越多基因被排序分析以计算人类种群间的基因变异，主流的科学界都认为现代智人起源于非洲（这时红脖心里默念：白左篡改了数据，控制了科学界），相比之下，智人在非洲停留了更多时间，由于遗传多样性与演化在时间上大致相同，那么非洲种群之间遗传多样性本身就超过世界其他地区所有人种的遗传多样性总和，我们又如何把他们捏合成单一群体？因此“非洲黑人天生智力低下”和“黑人体格强壮”就没有遗传学上讨论的意义，因为黑人本身就不存在。
如果有读者对种群的认知偏差还停留在资本主义媒介AV和体育赛事，这也没有办法。媒介的政治属性始终被人忽略。
另一个错误在于， **把智商测试结果和不同种族的天生智力作为因果。**
那么有没有相关统计研究呢？当然有。最著名的是1994年出版的《钟形曲线》，是由美国实验心理学家理查德•赫恩斯坦和政治学者查尔斯•莫雷合著的一本充满争议的书，两位作者也是沃森的知音，在书中明确提出了“种族与智力有关”的结论，认为黑人的智力低于白人，是天生的，和社会经济没有关系。而这本书的命运就是从论据、架构、理论背景方面都已经被主流科学界反驳。
生物学家古尔德写过一本《人类的误测》，以极尽严谨的数据和对科学史的知识考古告诉我们几点主要内容，第一，颅骨测量不靠谱，以往的智商测试也总是被误用和背离逻辑，人体测量学和智商测试实际上起到了为欧美社会社会阶级分化提供依据的效果。
第二，生物决定论也不靠谱，智力水平是一个动态可变的特征。比如最近《自然遗传学》的研究，认为智力水平与教育和社会阶级阶层有关，智商水平总是与经济状况和健康生活、营养水平相关联。
比如肯尼亚儿童的智力水平在1984到1998的十四年间提高了26.3分，另外，在十年前整个非洲的智商平均水平已经达到1950年荷兰的平均水平。如果按照沃森们的说法，只可能是肯尼亚发生基因突变。显然这只能归因于营养、医疗水平以及识字率的提高。
在肤色混杂的地区，教育程度的相关性也是最高的，相关研究可达0.7。除去本身就有重视教育传统的东亚移民能在智商测试中能屡次碾压其他种群，但这是东亚历史变迁带来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在欧美社会，教育虽然是阶级种族区隔的重要标志，重点在于经济地位，这一点不是自由左翼在罗尔斯教导下拿高校教育资源上稍微倾斜和黑命贵就能解决的，这样容易变成“慷他人之慨”。以白左扎堆的加州为例，罗尔斯的信徒和后现代主义者用一种“貌似以让度去理解经济弱势者”的方式，
**反而和歧视者一起稳固了结构性的阶级和种族差异，**
比如洛杉矶的黑墨社区和富人社区完全隔绝，而闭塞的社区形成反智、黑帮枪械的文化，又加固了黑人群体智商低下的刻板印象。
当然，本文也无意给沃森扣种族歧视的帽子。还是一个前几年的老问题，为什么多数中国网民会对沃森有发自内心的认同，如果轻佻说中国谁都有种族歧视是不可取的，这样和网友中心的白左思维无异，至少中国政府没有鼓励过这种行为。
**必须将这些认知和经验放在在民族国家的进程来思考，并最终在全球范围内来理解这些言论。** 欧美那套政治正确在中国溃败的过程，也是全球历史进程的一部分。
比如前几年隔岸看的美国大选，有人会提到共和国曾经的政治正确以阶级斗争的革命话语铺垫的，“曾经付出过代价”，而改开后形成这种“不争论”社会氛围的延续，虽然没有稳定的社会价值体系，但又拒绝无谓的话语之争。互联网上的年轻群体，跨国经验和国内的教育让他们很容易超越西方媒体的文明与野蛮、自由与集权等二元对立的认识框架，所以自由左翼和后现代那套在年轻人那里，无论左右，都不吃香。我们从去年互联网讨伐娘炮声浪中，可以窥得当代保守主义的“雄风”。
更大范围来说，全球都在右转，难以弥合的极化。新自由主义描述的全球化和自由市场是难以企及的乌托邦，经济失灵造成大批“全球化中的失败者”，它们的叠加效应在2016年开始让中立意识形态崩溃，开启了钟摆。这些是老生常谈的事。从创刊以来我们也目睹了全球性的不满的加剧，虽然直到去年底的毛衣战暂时熄火，但无论如何美式全球化的红利分配高度不平衡和赤字贸易模式是不可持续的，英国的脱欧危机，德国默克尔失势，法国黄背心运动，东欧、巴西、土耳其都在以自身面对全球化的困境而难以抑制威权和狂暴的右翼民粹主义上台，另一侧的反建制主张的科尔宾和桑德斯们的崛起。2018年是世界体系钟摆临界的关键之年。
反驳沃森看似容易，实际上很难。六十年代开始兴起到这套进步主义在冷战红利褪去后开始僵化、扭曲、变质，晃动着虚伪的文化战争——这种进步主义一面打着多元文化主义旗号，另一面却和华尔街、硅谷和好莱坞的精英唱和，特别是金融资本扭结在一起，化身为邪恶巨人的养料，而全球经济不平等的趋势还在扩大，所以这套自由平等观就像罗永浩一样裸泳而出。
退回到野兽横行的时代，诸众必须围火取暖，挨过漫漫长夜。幽暗的瞳孔和骇人听闻的脚步来了又去。待到黎明就去在巨兽残骸上采撷进步之花。
这是言外之意。但沃森这事还是告诉我们，无论你是左派还是右派，无论你是政治正确还是反政治正确，无论你打着政治正确反政治正确，还是以反政治正确为政治正确，我们都不应该先入为主——用人话说便是，
**实事求是咋就这么难嘞？**
**近期文章导读：**
[ 电影中的商业、艺术与政治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211&idx=1&sn=d2e2466cf31c663d995a75d9aec3723e&chksm=e8e447c9df93cedf4d01a4b10339ce75861a2fd2a4093889c9dcc3f69a30b39350b17dfbf96d&scene=21#wechat_redirect)
[ 委内瑞拉，不伦不类的革命，不死不活的前途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210&idx=1&sn=aa7919e90324c25b1d2ab11a4046afd5&chksm=e8e447c8df93cede23523186e4d29915e289b2996d80b9c20f6aabd6144823c6e95c8b20b700&scene=21#wechat_redirect)
[ 失败的罗锤子，成功的罗永浩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198&idx=1&sn=b5de0ea015b86108391af7c4c7b46189&chksm=e8e447dcdf93ceca30901a1bfce35d667f1294354cfbef9f55e394850b6d41ff0d20a698e77e&scene=21#wechat_redirect)
作者简介
** 飞剑客 ** / **** 孤魂野鬼 ** **
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微信扫一扫
关注该公众号
****
****
× 分析
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