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海外的中国文物真的不安全
原创 潮思 [ 新潮沉思录 ](javascript:vo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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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 刘梦龙 彭林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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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方面日前把素有天下第二行书之称的祭侄文稿送往日本，不顾对文物可能造成的巨大伤害，进行所谓长期展览。颜真卿兄弟一直是中国历史上标志性的人物，文天祥正气歌以古今忠节之士自况，唐人所列便是“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安史之乱中，颜真卿与从兄颜杲卿一起在河北起兵抗击安史叛军，最终因为孤悬敌后不幸兵败，颜杲卿举家殉难，本人骂贼而死。战乱平定后颜真卿收敛从兄一家遗骸，仅能找到侄子的一个头骨，在悲痛中写下了这篇祭文。
更让人感叹的是，日后年近八旬的颜真卿被朝中奸佞陷害，明知必死仍毅然前往劝说淮西叛军反正，最后慷慨殉难，颜氏一门忠烈，使天下为之流涕。人书相应，使颜真卿的书法作品有着超然于艺术之外的精神气质，然而最能代表传统中华文化气节风骨的瑰宝被台独政客拿来做为筹码献媚外国，让人愤怒又无奈。
在我国的互联网上，有不少人对日本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以至于总会出现一些奇谈怪论，比如中国文物在海外更安全，再比如唐朝文化在日本等。这次事件虽然引起公愤，但也仍不缺乏各种“反思”，嘲讽的声音。今天我们从头说说这个事。
近现代 劫夺中国文物的列强之中，日本也堪称是最积极，最野蛮的一员 。对 中国文物来说 ， 日本很难说是一个善 邻，
无论从近代的民族情感来说，还是日本方面一贯在文物 保护 方面的表现来说，祭侄文稿 这样 的国宝级文物出现在日本 都是 非常让人忧心的。
最近一次日本方面发生的有关中国文物最广为人知的重大损毁事件应该是西泠八家印存的遗失。2011年，日本篆刻名人内藤富卿打着中日友好，文化交流的旗号商借了这一海内孤本。（讽刺的是当年丁氏所藏西泠印舍的珍品大部就是毁于侵华日军燃起的战火，以至于仅存此册）结果在原定归还的当天，内藤神奇地把如此珍贵的孤本文物遗忘在一家宾馆的厕所内，就此不见踪影。事后内藤不但不积极寻找，更提出了近于羞辱的赔偿二百万日元息事宁人的要求，很难不使人疑窦丛生。这场官司至今还在交锋。
就像我之前说的，对中国文物来说，近现代日本绝非善邻，近代日本的崛起和野心膨胀也是中国传统文物的一场浩劫。以橘瑞超和他参与的大谷探险队为代表的早期日本探险家在二十世纪初对中国西北文物的掠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早期探索中国西北的冒险家，无论是斯坦因还是伯希和，多少都有着掠夺者的恶行，但即使在这样一个群体里，橘瑞超也堪称是极品。他参与中国西北探险的时候只有十八岁，身份是本愿寺的僧侣，毫无必要的文物知识，完全是靠着蛮力和运气在掠夺，很难说和强盗有多大区别。橘瑞超可以说是主导近代日本对华文物掠夺的浪人与军阀的活样本，这种半吊子中国通，其与侵华日军一脉相承鲸吞式的贪婪，甚至比起西方冒险家蚕食般的窃夺还要恶劣。
日本人长期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应该说对中国文化和中国文物有一定的鉴赏力，倒不如说这才是更糟糕的。这导致日本人比起其他国家和民族更有动机和能力对中国文物进行或明或暗的掠夺。近代随着日本野心和国力膨胀，一度也产生了吞并中国的念头，以至于夺取中国文物在一些日本人那里又具备了文化侵略的目的。
这种思潮在日本泡沫经济时代 一度又有回潮。
特别要强调一下，在文物保护方面，即使不考虑日本人那种贪婪的性格和一贯无耻的作风，在技术理念上也和中国人相差甚远，甚至是中国人不可能接受的。典型比如作为日本国宝的东照神宫三猿木刻（三只可爱的猿猴分别遮住眼鼻口，表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也是来自中国文化），实际上自从有照片以来，这三只猿猴历次修复没有一次是一样的。
日本号称保留了大量古建筑，木制古建筑如果不进行不断整修是无法保存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使中国的故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很年轻的，但如果把故宫修到和唐朝大明宫或者汉朝未央宫一个风格那显然就是出了问题了。而日本大量的木构建筑就都属于三猿木刻这种不断翻修，次次不同的类型。
这一点日本人还是比较坦率的，比如著名的东大寺，就颇为直率的把历次修缮的样式用模型表现了出来。当然更直接的是历史悠久的伊势神宫，按照日本神道教的传统，伊势神宫应该每隔二十年彻底拆除主殿并异地重建一次，相关的祭器也应该随之掩埋。就像大家熟悉的日本的三神器是若干次复制品的复制品，实际上对传统日本人来说，好古董应该是土财主家里那种被擦的铮明瓦亮，闪着铜光，上周出品的青铜器才对。
至少日本人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坦率的，他们传统文化里就没有中国人这种对待文物的概念。如大家所知道的古代日本是一个资源贫乏，又无法扩张的岛国，并没有多少保存古物的余裕，所有东西都恨不得循环使用。也因为这样的岛国特性，日本人其实是讲究实用主义的，当年鹿鸣馆时代的日本就差全体人民换种了，对传统的执着远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所谓开了六百年的酱油店在吹牛广告之外，还不如说是岛国高度阶级固化的表现。
近代日本的古，如武士道等，倒不如说绝大多数是明治昭和时代随着国力强大，为了提振民族自信，人为创造出来的。比如日本的国术相扑，江户时代的相扑还是一个充满市井气息，力士到处打秋风为生，甚至依靠下流表演和赌博维持的热闹把戏。而今天已经成为充满了雄性气息，女人不能上台，仪式化严重，神圣庄严的样子。
这是日本人自己也不太避讳的东西，倒是一些中国人经常借此涂脂抹粉。日本当然不能保存中国的国故，今天在日本已经没有人还持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了。相应的还有一种奇谈怪论在一些地方流传，所谓外国博物馆更好的保存了中国文物。这当然也是外国月亮特别圆的妄想而已。
十九到二十世纪初，列强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文物掠夺，成就了许多欧美久负盛名的大型博物馆。日后，面对民族独立的浪潮，许多人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为之开脱。在中外差距颇大的年代，这种说法还一度颇为流行，这当然是荒谬的。且不说十九到二十世纪初，当时文物保存技术的相对落后，和冒险家们不顾一切的掠夺对大量文物，比如用特制胶布进行强行剥离，这种对中国莫高窟壁画造成的毁灭性伤害的行为。随着后发国家，比如中国实力的强大，这种借口早就不复存在了。事实上，真正需要反而担心的是由于欧美，也包括日本在内，国力的持续衰退，博物馆业首当其冲受到的影响。
这是基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文物，特别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物有其特殊的技术维护手段，往往要大量使用中国特有的传统工艺。即使在大英博物馆全盛之时也曾经犯下过把唐本女史箴图这样举世无双的瑰宝用日式装裱，最终一分为三进行展览，不可饶恕的错误。技术毕竟和科学发展相关，中国文物保护史上是曾经交了不少学费，比如定陵，马王堆等，导致了不少损失。而今天大英博物院还不时邀请中国专家对馆藏的东方文物进行修复，随着中国科技的进步，欧美曾经有限的技术优势已经谈不上。
当然，问题要比这个严重的多，由于长期的资金缺口，包括大英博物馆，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在内的许多欧美博物馆都处于慢性失血的状态，安保，保存设施日益衰败。比如14年，剑桥大学就失窃了十八件东方文物，而15年，法国枫丹白露宫也失窃了十五件东方文物，而更早的大英博物馆东方文物失窃案一直被怀疑是内盗。这方面这次主展的日本堪称是触目惊心，今年的朝日新闻就报道，日本目前已经失窃了78件国宝级文物，仅有一件被追回。进入平成时代以后平均每年要发生28起重要文物被盗事件。
同样让人揪心的是号称冠绝天下的大英博物馆，由于经费不足，设备老化，大量的库存东方文物得不到良好的保存，储存条件远不如国内。根据14年的报道，大英博物馆当年赤字达到了650万英镑，为了节约开支，文物修复部门已经三年没有东方绘画方面的专家了，甚至把帕特农神庙的石刻借出给化妆舞会做布景来牟利，引来希腊政府的强烈抗议。
自2000以来，大英博物馆承认自己有30%的文物得不到合适的保存条件。由于馆藏文物如此之多，东方文物不被重视，117件当年斯坦因捐给大英博物馆的敦煌古画，一百年后还没有得到修复，毕竟原来只有七个人的修复中心，裁员后现在只有四个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面，这更让人担心。如果说原本东方文物是因为数量巨大，距离欧洲遥远得不到重视，那么现在欧洲不少地方出现了一股有意无意忽视中国文物的倾向。这显然是和对中国的敌视有关。那些南岛民族的独木舟，新几内亚土著的彩绘装饰，甚至是东南亚的佛教印度教遗物得到了更多关注，相应的中国文物却被有意无意的隐去。南岛土著的文物就请进罗浮宫里长期展览，而中国的展品只好去地铁站临时参观。
这种有意识制造落后的异域风情的行径，本质上说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麻醉，但在越来越窘迫的博物馆行业里对中国文物实在是一种逼近的风险。很难想象这种逆反情绪，日后会对海外中国文物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这种呆在外国更安全的奇谈怪论，有时还会拿中国历史上的文物浩劫来掩饰。起码的逻辑，那是中国历史发生的事情，于今天有什么关系？而且随着相关史料和事实在网上的澄清扩散，很多流传甚广的段子早已被证实为编造的谎言。
实际上中国文物损害最严重的恰恰是改开初期一直到世纪之交，在经济的刺激下，这其实比很多人祥林嫂式唠叨的破四旧要严重的多。但也不应该否定随着中国国力的发展，社会环境的变化，法律和技术的进步，这种风气实际上已经被打了下去。虽然即使到今天，不少珍贵文物仍然在不断流失海外，但这岂不是更应该进一步做好国内的文物保护工作吗？打击这种文物买卖和盗掘，坚决阻断文物外流是关键性的一环。
无论如何，当代中国的国家大型博物馆是中国文物最好的归宿。而这次祭侄文稿更让人担心的是一些旧事重演。也是上个世纪初，那时同样是故宫文物，当时故宫的主人还是清末帝溥仪。末帝溥仪为了前往英国留学，想出了一个花招，不断召见自己的兄弟溥杰进宫。每次出宫，溥杰都打包一堆礼物，两个小兄弟就这样蚂蚁搬家一般，运走了大量故宫文物，以至于被发现后举国哗然，最后引来了冯玉祥清宫和故宫博物院的建立。
随着两岸局势的发展，岛内经济和政治的不断劣化，中国国力日渐强盛，台独势力所能游走的缝隙正在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极端。以一个台独分子来担任台北故宫的管理者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完全有理由担心这种文物出借会不会成为某种溥仪式偷龙转凤的把戏。是不是一些死硬的台独分子已经打算靠出卖中国人的瑰宝来为自己在美国的寓公生涯做些积蓄了？
即以官僚而言，这次祭侄文稿的出借被揭发后，几任台北故宫负责人中相互推诿，乃至要靠查档来揭穿谎言。这样的官僚居然管理着中国文化如此珍贵的一批瑰宝，怎么可能让人放心。谁知道有朝一日，在这样的推诿扯皮里，打开台北故宫的库房里面还会留下什么，稻草和木头箱子吗？
**近期文章导读：**
[ 为何艺术电影总叫人看不懂？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zNTU3MDI5Mw==&mid=2247488170&idx=1&sn=069db8cae4a1466fc764b39087d4b22b&chksm=e8e447b0df93cea6815ef12ea21b9a3a226edad682c4d7e9dbf252d93c5da795b06d900a8716&scene=21#wechat_redirect)
[ “主体药神”能平抑我国药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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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忙脚乱的基层，无奈的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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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感叹的是，日后年近八旬的颜真卿被朝中奸佞陷害，明知必死仍毅然前往劝说淮西叛军反正，最后慷慨殉难，颜氏一门忠烈，使天下为之流涕。人书相应，使颜真卿的书法作品有着超然于艺术之外的精神气质，然而最能代表传统中华文化气节风骨的瑰宝被台独政客拿来做为筹码献媚外国，让人愤怒又无奈。
在我国的互联网上，有不少人对日本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以至于总会出现一些奇谈怪论，比如中国文物在海外更安全，再比如唐朝文化在日本等。这次事件虽然引起公愤，但也仍不缺乏各种“反思”，嘲讽的声音。今天我们从头说说这个事。
近现代 劫夺中国文物的列强之中，日本也堪称是最积极，最野蛮的一员 。对 中国文物来说 ， 日本很难说是一个善 邻，
无论从近代的民族情感来说，还是日本方面一贯在文物 保护 方面的表现来说，祭侄文稿 这样 的国宝级文物出现在日本 都是 非常让人忧心的。
最近一次日本方面发生的有关中国文物最广为人知的重大损毁事件应该是西泠八家印存的遗失。2011年，日本篆刻名人内藤富卿打着中日友好，文化交流的旗号商借了这一海内孤本。（讽刺的是当年丁氏所藏西泠印舍的珍品大部就是毁于侵华日军燃起的战火，以至于仅存此册）结果在原定归还的当天，内藤神奇地把如此珍贵的孤本文物遗忘在一家宾馆的厕所内，就此不见踪影。事后内藤不但不积极寻找，更提出了近于羞辱的赔偿二百万日元息事宁人的要求，很难不使人疑窦丛生。这场官司至今还在交锋。
就像我之前说的，对中国文物来说，近现代日本绝非善邻，近代日本的崛起和野心膨胀也是中国传统文物的一场浩劫。以橘瑞超和他参与的大谷探险队为代表的早期日本探险家在二十世纪初对中国西北文物的掠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早期探索中国西北的冒险家，无论是斯坦因还是伯希和，多少都有着掠夺者的恶行，但即使在这样一个群体里，橘瑞超也堪称是极品。他参与中国西北探险的时候只有十八岁，身份是本愿寺的僧侣，毫无必要的文物知识，完全是靠着蛮力和运气在掠夺，很难说和强盗有多大区别。橘瑞超可以说是主导近代日本对华文物掠夺的浪人与军阀的活样本，这种半吊子中国通，其与侵华日军一脉相承鲸吞式的贪婪，甚至比起西方冒险家蚕食般的窃夺还要恶劣。
日本人长期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应该说对中国文化和中国文物有一定的鉴赏力，倒不如说这才是更糟糕的。这导致日本人比起其他国家和民族更有动机和能力对中国文物进行或明或暗的掠夺。近代随着日本野心和国力膨胀，一度也产生了吞并中国的念头，以至于夺取中国文物在一些日本人那里又具备了文化侵略的目的。
这种思潮在日本泡沫经济时代 一度又有回潮。
特别要强调一下，在文物保护方面，即使不考虑日本人那种贪婪的性格和一贯无耻的作风，在技术理念上也和中国人相差甚远，甚至是中国人不可能接受的。典型比如作为日本国宝的东照神宫三猿木刻（三只可爱的猿猴分别遮住眼鼻口，表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也是来自中国文化），实际上自从有照片以来，这三只猿猴历次修复没有一次是一样的。
日本号称保留了大量古建筑，木制古建筑如果不进行不断整修是无法保存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使中国的故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很年轻的，但如果把故宫修到和唐朝大明宫或者汉朝未央宫一个风格那显然就是出了问题了。而日本大量的木构建筑就都属于三猿木刻这种不断翻修，次次不同的类型。
这一点日本人还是比较坦率的，比如著名的东大寺，就颇为直率的把历次修缮的样式用模型表现了出来。当然更直接的是历史悠久的伊势神宫，按照日本神道教的传统，伊势神宫应该每隔二十年彻底拆除主殿并异地重建一次，相关的祭器也应该随之掩埋。就像大家熟悉的日本的三神器是若干次复制品的复制品，实际上对传统日本人来说，好古董应该是土财主家里那种被擦的铮明瓦亮，闪着铜光，上周出品的青铜器才对。
至少日本人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坦率的，他们传统文化里就没有中国人这种对待文物的概念。如大家所知道的古代日本是一个资源贫乏，又无法扩张的岛国，并没有多少保存古物的余裕，所有东西都恨不得循环使用。也因为这样的岛国特性，日本人其实是讲究实用主义的，当年鹿鸣馆时代的日本就差全体人民换种了，对传统的执着远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所谓开了六百年的酱油店在吹牛广告之外，还不如说是岛国高度阶级固化的表现。
近代日本的古，如武士道等，倒不如说绝大多数是明治昭和时代随着国力强大，为了提振民族自信，人为创造出来的。比如日本的国术相扑，江户时代的相扑还是一个充满市井气息，力士到处打秋风为生，甚至依靠下流表演和赌博维持的热闹把戏。而今天已经成为充满了雄性气息，女人不能上台，仪式化严重，神圣庄严的样子。
这是日本人自己也不太避讳的东西，倒是一些中国人经常借此涂脂抹粉。日本当然不能保存中国的国故，今天在日本已经没有人还持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了。相应的还有一种奇谈怪论在一些地方流传，所谓外国博物馆更好的保存了中国文物。这当然也是外国月亮特别圆的妄想而已。
十九到二十世纪初，列强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文物掠夺，成就了许多欧美久负盛名的大型博物馆。日后，面对民族独立的浪潮，许多人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为之开脱。在中外差距颇大的年代，这种说法还一度颇为流行，这当然是荒谬的。且不说十九到二十世纪初，当时文物保存技术的相对落后，和冒险家们不顾一切的掠夺对大量文物，比如用特制胶布进行强行剥离，这种对中国莫高窟壁画造成的毁灭性伤害的行为。随着后发国家，比如中国实力的强大，这种借口早就不复存在了。事实上，真正需要反而担心的是由于欧美，也包括日本在内，国力的持续衰退，博物馆业首当其冲受到的影响。
这是基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文物，特别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物有其特殊的技术维护手段，往往要大量使用中国特有的传统工艺。即使在大英博物馆全盛之时也曾经犯下过把唐本女史箴图这样举世无双的瑰宝用日式装裱，最终一分为三进行展览，不可饶恕的错误。技术毕竟和科学发展相关，中国文物保护史上是曾经交了不少学费，比如定陵，马王堆等，导致了不少损失。而今天大英博物院还不时邀请中国专家对馆藏的东方文物进行修复，随着中国科技的进步，欧美曾经有限的技术优势已经谈不上。
当然，问题要比这个严重的多，由于长期的资金缺口，包括大英博物馆，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在内的许多欧美博物馆都处于慢性失血的状态，安保，保存设施日益衰败。比如14年，剑桥大学就失窃了十八件东方文物，而15年，法国枫丹白露宫也失窃了十五件东方文物，而更早的大英博物馆东方文物失窃案一直被怀疑是内盗。这方面这次主展的日本堪称是触目惊心，今年的朝日新闻就报道，日本目前已经失窃了78件国宝级文物，仅有一件被追回。进入平成时代以后平均每年要发生28起重要文物被盗事件。
同样让人揪心的是号称冠绝天下的大英博物馆，由于经费不足，设备老化，大量的库存东方文物得不到良好的保存，储存条件远不如国内。根据14年的报道，大英博物馆当年赤字达到了650万英镑，为了节约开支，文物修复部门已经三年没有东方绘画方面的专家了，甚至把帕特农神庙的石刻借出给化妆舞会做布景来牟利，引来希腊政府的强烈抗议。
自2000以来，大英博物馆承认自己有30%的文物得不到合适的保存条件。由于馆藏文物如此之多，东方文物不被重视，117件当年斯坦因捐给大英博物馆的敦煌古画，一百年后还没有得到修复，毕竟原来只有七个人的修复中心，裁员后现在只有四个人。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面，这更让人担心。如果说原本东方文物是因为数量巨大，距离欧洲遥远得不到重视，那么现在欧洲不少地方出现了一股有意无意忽视中国文物的倾向。这显然是和对中国的敌视有关。那些南岛民族的独木舟，新几内亚土著的彩绘装饰，甚至是东南亚的佛教印度教遗物得到了更多关注，相应的中国文物却被有意无意的隐去。南岛土著的文物就请进罗浮宫里长期展览，而中国的展品只好去地铁站临时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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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当代中国的国家大型博物馆是中国文物最好的归宿。而这次祭侄文稿更让人担心的是一些旧事重演。也是上个世纪初，那时同样是故宫文物，当时故宫的主人还是清末帝溥仪。末帝溥仪为了前往英国留学，想出了一个花招，不断召见自己的兄弟溥杰进宫。每次出宫，溥杰都打包一堆礼物，两个小兄弟就这样蚂蚁搬家一般，运走了大量故宫文物，以至于被发现后举国哗然，最后引来了冯玉祥清宫和故宫博物院的建立。
随着两岸局势的发展，岛内经济和政治的不断劣化，中国国力日渐强盛，台独势力所能游走的缝隙正在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极端。以一个台独分子来担任台北故宫的管理者本来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完全有理由担心这种文物出借会不会成为某种溥仪式偷龙转凤的把戏。是不是一些死硬的台独分子已经打算靠出卖中国人的瑰宝来为自己在美国的寓公生涯做些积蓄了？
即以官僚而言，这次祭侄文稿的出借被揭发后，几任台北故宫负责人中相互推诿，乃至要靠查档来揭穿谎言。这样的官僚居然管理着中国文化如此珍贵的一批瑰宝，怎么可能让人放心。谁知道有朝一日，在这样的推诿扯皮里，打开台北故宫的库房里面还会留下什么，稻草和木头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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